“你既是朝廷鹰犬,又为何不扶持太子,助他荣登帝位?”白婳问。
如今尚书府一家落了难,外头的人都说是糟了萧太傅构陷,和惠安郡主一起,公报私仇。
可怜了那顾家公子温润如玉,竟也没能逃得了惠安郡主的毒手,如今这两人就是狼狈为奸,天作之合。
更有谣言说,这大端迟早有一天会毁在这两人手里。
“太子表面贤德,实则内心阴暗,钻研邪术,又与逆贼勾结,如此之人,若成为大端君主,只怕才会是真正的为祸苍生。”
光是那日他们所瞧见的旱魃,便是完颜洪所养,而太子又和完颜洪走得近,在京城里养旱魃,这太子还能有什么心思。
她细细梳理着脑海中的思绪,总觉得自己牵扯到了这凡人的事情中来有些不妥,可偏生他是澹台策的转世,天生自带气运。
只要他的气运不被破坏,那么他就能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生。
但顾明玉知道他的身份,必然会想方设法断了他的气运,如此一来,他这辈子就有可能没办法寿终正寝了。
倒也不是她关心萧君策能不能长命百岁的问题,只是凡人生死归她管,那么现在萧君策就是她的人,白泽想动她的人,就必须先得问问她同不同意了。
且白泽虽是瑞兽,却是个小心眼的人,万一他私自截了萧君策的气运转移到自己身上,飞升上神,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婳婳,我昨日夜里翻阅典籍,你口中的白泽是上古神兽?”
“嗯?”白婳惊讶地望着他:“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他微微一笑,说:“是啊,我是习武之人,自小五识感官就异于常人,我也不是有意要听的。”
不是有意的还能笑得这般欠揍,他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炫耀自己的过人之处罢了。
“顾明玉已死,现在的顾明玉不过是寄生在他身体里的白泽神兽罢了。”
“那……”他看向白婳,目光灼灼,眸子里的光亮让她觉得逼仄。
“婳婳有事什么?”他笑着说:“我是问,婳婳的本体是什么?”
白婳:“说出来怕吓死你。”
“不怕,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白婳当然知道他的承受能力非同一般,否则旁人早在看到她被化灵散逼得险些暴露的时候,就已经吓死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
“真正的白婳也死了,对吗?”
空气中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虽然他心里有谱,但从来没正式问过她。
“那你是爱以前的白婳,还是现在的?”白婳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现在的。”他回答道。
“为何?”
“以前的你并不出彩,救你也是阴差阳错,同一个皮囊,不同的灵魂罢了。”
“那万一真正的我长得很丑呢,又或者说,我其实是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