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不是,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真正的顾明玉。”
真正的顾明玉乃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就算自己母亲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罪恶之事,也决不至于亲手弑母。
但她要的交代顾明玉也的确是办到了,不过白婳却觉得,尚书府的事情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沦为贱奴的第二天,完颜长歌过得很惨。
从前吃的山珍海味变成了清粥咸菜冷馒头,奴才们趁着周易安不在府里,便又将她房里值钱的物件儿全搜刮一空。
就算她想花些钱去厨房为自己添菜添饭也是没有法子的。
长歌深知,若是没有老太太的授意,他们断然不敢有这般大的胆子。
“都已经是个贱奴了,却还端着二夫人的架子给谁看呢?真正的贵人可是东院那位,得宠又能如何,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是啊是啊,被卖到了千金坊还有脸回来,也就咱们将军心善,留了这么个破鞋在。”
屋子外头的丫鬟们受了老太太的意,站在院子里头破口大骂,什么狠毒就骂什么。
丫鬟们大多欺软怕硬,也瞧明白了谁才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
“可别这么说,要不是将军真心爱着她,谁还会带她回来呢?”
“爱?将军要是爱她,怎么日夜都睡在书房?可不就是嫌她脏么?听说是好几个流浪汉呢,一女驭多男,这福气一般人可还没命享受呢!”
那些婢子一个赛一个地尖酸刻薄,言语更是极尽恶毒羞辱。
长歌在屋子里气得浑身发抖,不用看都知道那群人的丑恶嘴脸,得宠时便谄媚巴结,现沦为贱奴,便是各种奚落嘲讽。
她苦笑一声,难道自己这辈子注定就要这般悲惨了吗?
等不到阿洪荣登大宝,恐怕她就要被白婳给活活折磨死了。
她推开门,目光薄凉地扫过院子里七嘴八舌的奴才们,身上依旧穿着锦缎真丝。
长歌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抬,眸子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傲气来,说:“我便是沦为贱奴,出身也比你们高贵千万倍!”
“大家都是奴才,谁又比谁高贵呢!”
那婢女嘟囔着出声,明显就是看不起长歌。
长歌走上前,目光犀利地盯着,端着自己以往身为嫡女的骄傲和架子,抬头便给了那丫头一巴掌。
那丫头吃了痛,瞪了她说:“同是为奴,你凭什么打我!”
长歌目光倨傲,道:“凭我曾是完颜府的嫡女,生来尊贵,而你不过是个平民丫头出身罢了!”
她还沉浸在完颜府当年的荣光里,那丫头以往压在心里对权贵的不公和愤懑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凭什么有些人生来高贵,有些人却生来就要去伺候别人?
同样都是人,为何差距这般大!
心里一旦有了怒意,便有了动手的勇气,那丫头瞧着瘦小,却是个干粗活的,手里也有力气,一把拽住了长歌的头发,扯乱她头上的朱钗。
大喊道:“一个被男人穿烂了的破鞋,有什么资格说高贵!什么二夫人,什么嫡女,你以为你谁呢!”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长歌虽说平时表现得身娇体弱,但好歹是个练家子,那丫头也只是蛮力,压根人打不过她。
“别打了别打了,郡主正找你过去了!”
前来几个丫鬟赶紧扯开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