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安嗓音嘶哑,眼睛通红地看着她说:“这是儿子的私事,母亲无需多管!”
“把老太太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到西院来!”
周易安对自己母亲下了命令,当年他但凡能把对长歌的好分给白婳一丁半点,都不会让白婳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和诅咒。
她就是要诅咒周易安和完颜长歌不得好死,要整个周家不得安宁。
徐兰芝被气得不轻,对他大骂道:“混账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她在门口又是一阵嚎叫,诉说着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带大孩子的辛酸,如今儿子是有了小妾忘了娘。
狼心狗肺云云云……
她一贯喜欢用这些把戏来逼迫自己儿子心软,但这一切她失望了,周易安还是痴痴地守护在长歌的床前,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她当即跳起来,指着床上的人怒骂:“丧门星!自从我儿娶了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带走!”
周易安终于忍无可忍了,冲着门口一阵怒吼,家丁丫鬟们也不再犹豫。
“老夫人请吧,莫要让奴婢们为难。”
徐兰芝瞪大眼睛,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夫人,您就放心吧,出了这等丑事,其实倒也不劳烦您亲自去说这些的。”
她身边的婆子说着。
“东院那位主儿和二夫人素来不对付,咱们只需要去东院扇扇风点点火就行了。”
让她去东院煽风点火?
谁不知道东院出了个妖孽,现在奴仆们都不敢往东院那条路走,偏生还休弃不得,毕竟是皇帝亲自赐婚。
且她也没什么大的过错。
“哼,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
老太太冷哼一声,戴着一身珠宝走了。
厢房里冷冷清清,雨点滴落在屋檐上的声音十分清脆。
“长歌,你醒了吗?”
他看见了长歌眼角的泪水,心中立马欣喜了起来,他一直守着,就怕长歌醒不过来。
不管怎样,长歌都是他少时一直的幻想和理想型。
长歌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要被人救活,且一醒来便听见自己婆母说了这等恶毒的话。
她忍着心尖儿上的颤抖,转过身去,背对着周易安。
“将军走吧,长歌已经不干净了。”
昨天晚上那一幕,已经刻进了她的骨血里,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和屈辱,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长歌……”周易安嗓音嘶哑,愣愣地望着她。
“将军为什么要救我,就这样让我死了,将军府也不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丑闻。”
她凄惨地说着,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被毁了,被践踏到了泥土里的花,再也高贵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