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人迅疾而至,那手臂重甲弹射出一支支短小精悍的袖箭来,以白虹贯日之势朝胡善泽袭取。
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声响,一点寒芒先到,手中软剑曲折,竟堪堪将数支袖箭玩弄于掌心。
代惊棠脸上那得意的笑容顿时僵住。
“胡督军败了?!”
“胡督军居然败了!”
士兵纷纷感到不可置信,他们战无不胜的胡督军,居然一招就败了!
素手执剑,袖袍无风鼓动,刹那间,所有袖箭在他面前碎成粉末飘落而下。
胡善泽咳出几口鲜血来,震骇地盯着挡在他面前的背影,方才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太傅大人是怎么出剑的。
代惊棠也只是挑眉笑道:“看来这个彩头,太傅大人是想自己夺下了,虽是蛮子,今日若不死一个,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除非蛮子败在了萧君策手下。
白婳脸色凝重了起来,胡善泽在机关人手里一招都过不了,那萧君策呢?
“你在担心他?”
白婳一指头弹了过去,脑袋都被弹得晕乎乎的。
“代惊棠带我来这里,可不只是让我看他们打架这么简单的。”
萧君策会出手,完全就是在白婳的意料之中,胡善泽那点儿花拳绣腿,在机关人面前压根儿就不够看的。
一时间,胡善泽苦心在将士们面前树立起来的不败战神瞬间土崩瓦解。
机关人纵身一跃,巨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天上的太阳,阴云蔽日,黑甲双手横扫,似要遏制住他的咽喉。
萧君策漠然地扫了一眼速度极快的机关人,在重甲的保护下,想要伤他,几乎不可能。
可仅仅也只是不可能罢了,而非是决然不可能!
手中长剑飞快挽出数道凌厉的剑花,却也只能在机关人的黑甲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罢了。
机关人见此更是兴奋,杀戮之气腾腾升起,一双铜铃般的双眼像是发了狂的畜生。
钢甲捶在地上,饶是她坐在很远的地方,身下的椅子也不由得振动了起来。
“这机关人很是凶猛,就算他有巧力,若是无法破了那钢甲,也是无可奈何的。”
赤乌企图看出重甲的破绽,但唯一的破绽唯有用神火去烧。
连着钢甲里头的人一并烧成了灰,如此钢甲可破。
他双脚离地腾空而起,和那机关人飞快过招,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机关人忽然对着他一阵横冲直撞,完全就是靠着一身蛮力。
那比他头还大的拳头压下来,软剑被压得弯成了圆形。
他们隔得近,机关人胸口的重甲忽然裂开一道缝隙来,露出里头不断转动的齿轮。
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赤乌忽然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身上藏了毒!”
不,代惊棠的目标不是要挫大端的锐气,而是萧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