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郡主用法子保住奴婢这一条贱命,恐怕就不能揭穿顾夫人的真面目了!”
东篱狞笑着,那张僵硬的脸上还不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表情。
毕竟在土坑里埋了两天,吸够了土里的阴气,才能让她破土而出,重获新生。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顾夫人是亲眼看着她死的,心里的恐惧更是比谁都重。
“奴婢死得好惨,奴婢被埋在土里好冷好冷……”她身上像是散发着幽幽冷光般,那鬼气在她身上缠绕着。
柳淮需手腕上的念珠竟然开始不断抖动了起来,很是不安和狂躁。
他死死地按着自己手臂上的念珠,小声地喃喃自语:“可别冲动,那女人咱打不过,打不过的!”
估计是察觉到了东篱的异常,这念珠是以前老观主送给他的圣物,在玉清观里受香火供奉,自然有了些灵性,也最能察觉到那些混浊不堪的气息。
“来人,快来人啊!”顾夫人慌乱地大喊着,指着东篱愤怒地说:“快把这个骗子给本夫人轰出去!”
“明玉,连你也不信母亲了吗?他们想要害母亲,你为何不阻止?”顾夫人抓紧了他的手,眼神失望寒凉。
顾夫人冷笑道:“如此煞费苦心说本夫人杀了人,却又拿不出人证物证来,简直荒谬!”
靠着一堆土就想把她拉下水?
这世上哪有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反正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出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东篱,可蛇i又能相信她是不是真正的东篱?
“母亲,儿子只问你,对于这些事情当真不知情么?”顾明玉望着她,他态度尊重,却也仅仅只是对一个长辈的尊重罢了。
而非一个母亲。
“本夫人应该知道什么?知道惠安郡主带着一个诡异的人来污蔑你母亲是杀人凶手,与人苟合么?”
到底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一双眼睛更是犀利恶毒,先前的仁善假面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报官吧。”白婳淡淡地说:“与其在这里争论,倒不如让官府来断个清白,如此也免了顾夫人心中疑虑,说本郡主污蔑你。”
“还是顾夫人觉得,本郡主有伙同官府的能力,一并来污蔑你一个妇道人家?”
这尚书府的一滩浑水,她算是彻底踩了进来。
可是她必须要为东篱讨要一个说法,她的东篱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死了。
这般蒙受冤屈,即便是送她去轮回转生,她心里也满含怨气,无法投生到好的人家。
想要转生好人家,必须心无杂念,抛却凡尘之事,六根清净。
“不能报官!”还没等顾夫人开口,顾明玉就已经拒绝了这个要求。
他现在心里很明白自己母亲做的事情都是真的,且如此荒谬之事,若是传出去,顾家这顶乌纱帽恐怕也是要不成了。
白婳嘴角微微一勾:“那顾少爷打算如何处理?本郡主的丫鬟就算只是个奴婢,那也是自小在国公府养大的,比起别的奴才更是要矜贵上百倍,就这般白白死在你顾家……”
她眼神一沉,冰冷如霜:“还是说,你顾府素来就很喜欢这般草菅人命?!”
她能看到那堆土里的怨念,尽是和顾夫人有染的男人,每个男人和她苟合之后,都会死。
怨念不除,顾府便永无宁日。
“郡主言重了,此事自然会给郡主一个交代,只是……”他看向东篱问:“她如今不是好好的活着么?”
“活着?”白婳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