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死了,他们一个个眼睛好像都瞎了,竟然来她面前上演这种苦情戏。
不管长歌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她只会觉得恶心。
凭什么他抱着别的女人做运动,嘴里还要喊着她的名字,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你的手真巧。”白婳轻笑着说。
长歌愣了一下,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重拳出击,她却云淡风轻。
压根儿就没有接了她的话茬。
她脸上勉强扬起一抹笑容来,说:“郡主谬赞了,以往都是长歌不懂事,为了聊表诚意,长歌特意给郡主准备了一份礼物。”
长歌笑了笑,手掌轻轻一拍,东院儿外头便走进来一个人。
看到她身形的刹那间,白婳瞳孔微缩,拈着珠花的手更是骤然收紧。
“奴婢阿狸,见过郡主,见过二夫人。”她唯唯诺诺,眼神里带着卑微和小心,那张酷似东篱的脸上长着点点雀斑。
枯黄的皮肤却十分水灵的双眼,倒是给她添了分别样的味道。
一身的乡土气息,却又格外的淳朴。
“你说你叫什么?”
刹那间,那阴寒的声音在少女耳边炸响,她一身粗布麻衣,像是被她这声音骤然吓了一跳般,身子狠狠一缩。
眼神里带着恐惧,颤抖着嗓音说:“奴婢……奴婢名唤阿狸……”
长歌扫了她一眼,说道:“这是长歌昨日托人找的,她身世可怜,葬身埋伏,又遭强盗欺凌,故而长歌便将她买了下来送给郡主,也算是补偿郡主对东篱的一种慰藉吧。”
她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以为找了个和东篱长相酷似的奴婢就能逗得她欢心,殊不知,这种行为在白婳眼里,根本就是蠢的可怕。
“动作这么麻利,苦了你在这府里做个妾了,不如将这正妻的位置让给你?”白婳嘴角嘲弄地勾起。
“抬起头来,让本郡主瞧瞧。”
那少女闻言,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除了瘦弱些,的确是和东篱很像。
“郡主说笑了,妻是妻,妾是妾,长歌出身卑微,若非郡主求情,如何能有长歌的今日,妾又如何能做妻。”
她言笑晏晏,以往最是痛恨别人提起妾这个字眼,如今自己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起来。
这般怀柔政策,长歌怕是想着,白婳不吃硬,那便来软的。
“想来那周易安怜惜你,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白婳站起身来,那白蝶穿花的袄子穿在她身上,单看庸俗,然而在她身上穿着却又是那般的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今日饭桌上,一家人倒也整整齐齐的。
许是头一遭伺候郡主这等身份尊贵的人,那姑娘总是小心翼翼地,施展不开手脚。
原本是想要给白婳添菜,却不小心将汤汁洒在了白婳的裙子上。
赤乌两眼一闭,直接装死。
天知道这女人最讨厌别人弄脏自己的衣服了。
“郡主饶命,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阿狸慌忙跪下来,那张像极了东篱的脸上带着怯懦卑微,白婳手中的筷子骤然断成两截。
“以后你不必在我身边添菜,你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