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安缓缓闭上眼睛,咬牙道:“还望陛下看在微臣多年效忠朝廷的份儿上,免去长歌鞭笞之罚。”
从此以后,哪怕是做一个闲人也好。
“周将军!”白战野简直恨铁不成钢,陛下都已经松口了,他还要这般,一百鞭笞下来,他人恐怕都要没了。
如今兵权和京畿处更是全都落在了萧君策手里,他若不把周易安这颗棋子牢牢掌握在手心里,往后恐怕是要被萧君策给翻了天。
“父皇,周将军一片赤诚之心实在难得……”
“够了!”皇帝愤怒的看向白战野:“你们一个个的求情,把孤当成是什么了?又把朝廷律法当成什么了?!”
“拖出去,每人鞭笞五十,不得有误!”
周易安浑身一颤,他的手落在地面上,死死的抠着。
长歌此刻除了哭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是她错了,是她不该如此去算计萧君策,更是她低估了萧君策的城府。
那根本就不是她能够去想的。
周易安手掌发白,死死地捏着长歌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嗓音问:“长歌,我只问你一句,今日你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去到那里的?”
长歌浑身一颤,将军在说什么?
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
长歌咬咬牙,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抽噎着说:“将军最相信长歌的,不是吗?”
“长歌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阿银,长歌什么都不知道……”
不,她不能说!
现在除了萧君策,还没有人知道阿洪的存在,他是一个从来都不存在的人,只有隐藏在暗处,才能保证阿洪的安全。
周易安失望的闭上双眼。
他虽然偏爱长歌,可却也不是傻的。
从第一次萧君策带着黑骑军去到将军府搜查长歌院子时,他就隐约有所察觉了。
而这一次她又恰好出现在城楼附近,看热闹的人那么多,为何逆贼却偏生就掳了她作要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大多不过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他一颗心如坠冰窖般,浑身冰凉,血液凝固。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受罚。”周易安抚摸着完颜长歌的脸,无奈的叹息了声。
不管她是否算计过什么,周易安的心里依旧是爱着她的,哪怕这份爱早就变了味道,周易安也不会背叛她。
这就是所谓的偏爱。
白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里的冷意越发的加深了下去。
呵,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秀恩爱,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恐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郡主乏了,微臣先带着郡主去偏殿歇息,微臣告退。”
萧君策似没有了看热闹的兴致,上前微微行礼,便抓着白婳的手离开。
白战野盯着萧君策的目光犹如饿狼,他不知自己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扳倒萧君策,明枪暗箭,对他似乎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既如此,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有可能在白婳身上。
上回在杨府亲眼瞧见了白婳为杨凌雪逼出蛊虫,已经让白战野起了杀心,杨凌雪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宿主,赵芙蕖莫名失踪,连带着那培养出了蛊虫的黑翁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