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神色冷的厉害,一双手放在角楼栏杆上,竟然生生将那栏杆掰断。
赤乌吓了一跳:“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
萧君策似没有听见那求救声般,依旧对准了完颜洪。
“大人!”南桑当然知道长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若射杀了长歌,必然会引来臣子们的弹劾,这朝堂上,多得是不服萧君策的人。
他们之所以畏惧萧太傅,不过就是因为他雷厉风行的手段罢了,残忍无情,谁的面子都不给。
男人下颚线条冷硬利索,薄唇透着冷冽,一双狭长的凤眸染上了弑杀。
“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罢了,死了也就死了,你以为用她便能威胁到本太傅么?”
天真!
长箭毫无预兆飞射而出,却在电光火石间碰上一柄利剑,刺啦的火光迸射,有人策马奔腾而来,堪堪截下那支足以要了长歌命的箭。
他的整条手臂都在发麻颤抖着,险些握不住掌心中的箭。
“周将军这是要放了逆贼?”
男人放下手中的箭,冷气肆虐而来,周易安咬牙,骑在高头大马上执剑而对:“那萧太傅是要射杀本将军的女人吗?”
男人残忍扬唇:“一个贱妾而已,只要能杀了逆贼,护我大端江山稳固,杀了她又如何?”
那是白婳从未见过的萧君策,杀伐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连一点儿温情都没有,并不会因为长歌是个女人就会因此心软。
但白婳又哪里知晓,长歌和那逆贼分明就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罢了。
这一幕,也不过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便是要看看他萧君策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冷漠,两者都在赌,一个赌他不敢在天下人面前杀害无辜,一个在赌完颜洪不会放任自己的血亲因他而死。
可偏偏却跑出来一个周易安。
这才正中了那两人的下怀。
“今日有我在,你便休想伤害长歌!”
萧君策意味深长的盯着城墙下的周易安,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平静的可怕。
“好,本太傅便放她走,那么……”他顿了顿,幽深的目光残忍冷血。
“便要请周将军亲自去向圣上请罪,捉拿逆贼,乃是陛下亲自下的令,这罪名本太傅可担不起。”
周易安浑身一颤,竟然是陛下下的令……
他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
“将军,将军不要管我!”长歌大喊着,违抗圣令,放走逆贼,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就算是长歌再怎么愚蠢,此刻也明白了这一幕就是萧君策为周易安计划的。
不论他来或者不来,萧君策都是最终的赢家!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步一步,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长歌知道马背上的是完颜洪,阿洪是不会伤害她的,只是若把周易安一并牵扯了进去,落得个私放逆贼的罪名,谁都逃不了好的。
“将军,你千万不要因为长歌得罪了太傅大人!”
长歌心里焦急万分,虽然知道周易安是关心她的,心里甚至还有些窃喜,但阿银的尸体,阿洪必须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