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烛火柔和昏暗,杨显在前方带路,杨家两口子已经为她的病情好一番着急上火了。
“若是郡主真有法子治好舍妹的病,郡主有何需求尽管向杨某开口。”
杨显知道,白婳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杨府,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替凌雪治病。
白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不在意他说的什么。
然而刚走近杨凌雪的闺房,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顿时愣在原:“太子也在?”
杨显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冷意,惊愕了片刻,便说:“太子知晓凌雪病重,便带了好几波太医过来瞧,但都没有法子,听说太子识得一方神医,这才带过来试一试的。”
到底是女子的闺房,即便是太子也只能站在屏风外观望着。
她刚进去,太子带来的神医便从屏风的另一头走出来,两人迅速打了个照面。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胡须,穿着灰袍,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像是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着什么。
那人也察觉到了白婳的目光,等他看过去时,白婳已经走进屏风里了。
“如何?”
杨显很是焦急的问。
那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杨小姐中的是邪毒,一般的法子恐怕是解不了的。”
“邪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邪毒?”杨显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白战野意味深长地盯着屏风的那一头,淡淡道:“惠安郡主来这里做甚?”
杨显是个聪明人,也能看清楚形势,便说:“郡主和凌雪交好,听闻她卧病在床,便过来瞧瞧。”
但很明显,白战野不信他的话。
毕竟杨凌雪的事只有他最清楚,且谁会探望病人是晚上的时候来?
白战野没有要走的意思,杨显也不好把人赶出去。
继而又说:“郡主见多识广,让郡主试一试,兴许能够解毒。”
这话未免太过于牵强了些,白战野与那男人对视一眼。
那人捋了捋胡须说道:“惠安郡主当真有如此本事?”
他没等杨显答话,就已经往里面走了。
杨显拦不住也不能拦,他是太子带来的人,若是拦了便是要给太子难堪的。
虽然两家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但君是君臣是臣,这一层关系永远都不可逾越。
杨凌雪的状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面色发青,嘴唇呈现出一种绛紫色,明显是已经中了蛊毒,且深入五脏六腑的迹象。
这太子恐怕是想要将蛊虫转移到杨凌雪身上,趁她病死之际,将她作为下一个阴蛊的器皿。
但他们之间是表兄妹的关系,应该不至于这般阴毒,这才是让白婳最想不通的地方。
那男人便是太子府里的道人,右边一只断臂空荡荡的,阴鸷的双眼盯着白婳,似乎正在算计着什么。
“拿刀来。”
只听见白婳淡淡一语,杨显立马着人去拿了小刀子过来。
床边便放着火盆,她将刀子烤了烤,摊开杨凌雪的掌心,锋利的刀子在白皙的掌心里划出十字痕迹。
发黑的鲜血瞬间溢出。
杨显大吃一惊:“郡主这是做什么?”
“你若想让你妹妹活着,就闭嘴,本郡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