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治好,也全凭许卿开心罢了,她腿脚都恢复好了,舒展了身子骨,便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还有半个月便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备年货,以往这些事情都是长歌一手操持着的,如今却躺在床上日夜嚎哭。
“小姐,许大夫来了。”阿银站在门口观望着,便连忙对着里头说。
长歌浑身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那日被揍的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脸上被白婳打的伤口却溃烂了起来,还奇痒无比。
她忍不住去抓,导致那半张脸都溃烂流脓,散发着一股恶臭,西院的仆人们都不大愿意靠近她。
往日里周易安过来,更是站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长歌心冷如坠冰窖,这会子听阿银说许卿过来,心里更是难掩的欣喜。
想着将军到底是把许卿给她请过来了,如此一来,将军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她脸上恶臭难挡,许卿一进来就皱紧了眉头,问:“是这院子的茅厕炸了么,这么臭。”
他捏紧鼻子走进去,就看见长歌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只要他肯过来,周易安定然以礼相待。
说:“说来惭愧,长歌伤口溃烂,才有如此味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逼着先生过来,只求先生救她一命。”
她脸上已经不是单纯的伤了,先前有别的大夫来过来,是中毒的迹象,那鞭子上约莫是淬了毒液的。
他又气又恨,却无能为力。
“许先生……”她本就生的娇小玲珑,如今有这般凄楚哀怨,委屈可怜,哪怕是烂了半张脸,也是有些风情在的。
“我既然过来了,就断然能够治好你的脸,若非郡主,我便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的。”许卿冷哼一声。
长歌心里难堪,却也不好说什么。
屋子里的人出去了,只剩下他和长歌在里头,窗户都打开通风,那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炸裂着。
不多时便听见长歌杀猪般的惨叫声从屋子里传出来,一浪高过一浪,连东院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东篱伸长的脖子朝西院看去,笑嘻嘻的说:“这许大夫还真是有一手,哪怕是治好了,这种痛也够二夫人记一辈子的吧!”
他医术确实了得,那脸上烂肉尽数被他挖掉,到了药粉上去,一点儿都没有心慈手软。
“若二夫人受不得这般疼痛,在下可以立马住手。”
长歌躺在床上,脸上流出来的脓水恶臭无比,她忍着脸上钻心的疼,嘴角一阵抽搐,胸腔里窜动着恨意。
都是白婳那贱人害得她遭受如此罪过!
这种剜肉之痛,有朝一日,她必定加倍奉还在白婳身上!
“许先生可有麻沸散?”外头周易安听得揪心无比,大声的问着,麻沸散可止疼,倒也不至于让她叫的这样凄惨。
“麻沸散何其珍贵,给郡主治腿时便用完了,没有多余的可以给二夫人用。”许卿淡淡的回答着,白皙的手握着那薄如蝉翼的刀子在她脸上操作着。
光影重重,他动作快得很,将她整张脸都包了起来。
那双腿更是如法炮制开始正骨,他指尖捏了捏,捏到里头的碎骨头,长歌疼的险些晕死过去,却又清醒的很,想晕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