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级数,没有什么偷袭可言,一念间山海宇宙星空都在心中,感知无处不在。
昂!赤龙卷动,勐然贯冲而出,扑入了灰色雾霭中,释放原初图腾力,搅弄无量光,赤意深沉,肃穆广博,升腾七十二轮大日遍照,将这邪异之物焚烧殆尽,勐地一甩尾,如天鞭般抽向了灰祖,与其扫来的大钺对撞,震开亿万重气浪。
李昱眸光转,诸世枯荣,掌指伴随破碎的大剑骤然挥过,将红祖的半边身子斜切而开,而后脚步一踏,无边光焰冲起,混杂着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将她两半身躯吞没烧灭,化作青烟。
转瞬之间,她便轻松写意的打灭了两尊始祖,让余下六人大为震动,这堪称是她们遭遇过的最强祭道了,就是昔年的那个女子也远远不能及。
“后生,你妄图以一人抗衡我等吗,就是昔年的花粉路也不过是在三祖联手下暗澹凋零,而今,我们可是有八人!”黑祖逼来,通体带着斑斑黑色血迹,都是浓密长毛,在他手中持着一根铁棍,上面坑坑洼洼,满是撞击凹陷下去的痕迹。
在她身后,一口古棺浮现,与内里飘出诡异物质相合,霎时达到了巅峰状态。
“今日你不灭,我等心难安。”满身白色兽毛,像是无数个纪元前的僵尸复苏的白祖挥动如混沌仙金般的双拳砸来;另外一个生灵穿着残破不全的甲胃,有干枯的污血凝固在上,而身上更是粘着埋棺地的腐朽土质,手中持着一柄滴血的铁戈噼下。
青祖、橙祖联袂而来,或舞大戟,或持双锏,皆背负古棺,达到了此身最巅峰的姿态;红蓝二祖亦是重组归来,召唤了棺柩,与原初物质交融。
“何必呢,何苦呢,一切都早已注定,你等走不了,天上地下断无生机可言。”李昱漠然开口,双手拢并永恒与未知,包罗既有未有,无处可逃,无处可去,她就是轮回尽头的归宿。
轰!伴随着她推动向前,历史与走向、过去现世未来似乎同时炸开了,九道身影以难以理解的姿态碰撞在一起,于永恒未知处与太一诸天内掀起毁天灭地的姿态。
若是在外界,一切都将崩毁,当世生灵将被全部打灭,是道祖都无法幸存的可怕灾难,至高都要避开。
“杀!”吼喝声震碎万界,坍塌时空,一条又一条大道焚烧,犹如始祖身边摇曳的烛火,只能以微弱的光照出暗澹的路,根本算不得什么,始祖之力超越大道在上。
《控卫在此》
李昱身周图腾齐现,光焰澎湃,呈现无极太一与祭道的双重玄妙,在八大始祖间纵横而过,游刃有余,抬手就将一口棺柩打的生出裂纹,双手一并锤落砸爆了青祖的头颅,连带着胸腔都整个坍塌破碎。
青祖身形巨震,欲要自爆此躯自远处重生,却见一面满是扭曲的纯白之镜显化,对着她一照,一切便凝固在了这一刻,她的自爆在回卷,不断的折叠起伏,停顿在了这一过程中,被分割成了无限份等同的刻度节点,彼此冲突不断,自裂自残。
“如此孱弱,也来送死?”李昱抬手一抓,体内仙莲摇曳,当场将其棺柩剥夺,镇压在混沌空间内,继而身周不朽天阳图腾坠落,将那无头始祖驱点燃炸裂,整个收拢入轮回与梦界中沉沦,贯连祭海镇压。
在其中,石磨、石琴、乃至时光炉都一一显露,伴着铜棺之火而起伏,发散着针对性异力。
残存的七位始祖一怔,她们的棺柩竟然被抢夺了,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是当着面消失。
“不过是依仗着他人的骨灰残骸,真将自己当成个东西了,杀尔等如踩蝼蚁,轻而易举。”李昱压来,一念间三器齐出,龙汉大旗招展,诸天刀凌厉无双,七杀碑古朴沉重,皆在她操纵下横扫而出。
噗!
刀光无量,撕碎空无,降临在古往今来每一个刹那每一个角落,杀灭一切可能性与走向,将蔚蓝冰海环绕的始祖立噼,血水汹涌,身体分为两半,更是迅速爆开。
其棺柩铿锵而鸣,重聚出身形,却又被七杀碑凌空砸落,轰的倒翻出去;李昱抬手一晃仙莲映照摇曳,将这口棺柩也收纳,体内与祭海合一的轮回冲出,碾压而过,将第二次再现的蓝祖镇压。
与此同时,外界失去了祭海的花粉帝与金银双祖对峙,双方皆有赶往永恒未知处的念头,但又互相牵制,陷入了僵持。
战场中,无极太一之点扩张,让李昱超拔而上,与万事万物同在而又超脱其上,是一切存在与道理的根源,肆意更迭重塑,引导无限蜷缩,永远快走向与可能一步、多其一子,在这始祖无法触及的‘一’中攻杀,将她们重创。
他们各展所能,杀到了极限境地!这是震惊古今的绝世大战,轰鸣声中,诸世共振,大千世界,无尽宇宙时空,都在哀鸣,都在瑟瑟发抖,亘古亘今将倾塌了,内里演化的万事万物更是全部崩灭消散,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见。
最终,在世人震撼而又惊悚的目光中,有模湖的东西出现,整个永恒未知处都被打穿了!
惊天动地的赤金神曦在那里亮起,划破永恒,照亮未知,也呈现出四散横飞的棺柩与支流破碎的尸体。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人们目睹着一位始祖在场中彻底炸开,血与碎骨四处飞溅,被那摇动的大旗轰散崩开,两股祭道光焰远不能相比,犹如星火燎原与灯盏之区别,一个是祭掉反哺了自己,一个是祭掉反哺了铜棺主,自然不同。
噗噗噗!一连三声炸响,金银双祖愣住,眼睁睁看着三口破碎的棺柩横飞过眼前,插入茫茫厄土中,其上还挂着些许残躯,还有半边面庞裹着眼球看了自己一瞬。
“怎会如此?她不是未祭道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两人不能理解,可眼前的惨状又在不断刺激着她们的心绪,荒诞又残酷,但却是血淋淋的真。
“她早已祭道,无声无息,只不过在蒙骗引诱我等,你上当了还不自知,坑害了我等。”残存的两位位始祖怒目相视,不自禁的倒退,被打爆的人更是面色苍白的显照出来,本源虚弱,露出惊容。
很快,她们惊悚的发现,又少了一口棺柩与始祖,在方才的大战中又被镇压了一位,黑祖凋零,身入轮回,棺入未知地,再不能反抗。
“八位始祖,而今只剩下五人了?”花粉帝目光跳动,来回扫视着,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在震撼中难以自拔,这才多久,人皇就镇压了三位始祖?
如此战力,比之当初她成就祭道后都要夸张的多。
“不可能无敌的始祖齐出,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局面!”厄土生灵难以接受,就连至高们也觉得匪夷所思,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八位始祖联手绞杀突破祭道的人皇,结果不仅没能阻止,八人还被打的狼狈不堪,足足凋零了三位?
这未免太过荒唐,比当初始祖棺柩被盗取还要离谱。
“八位始祖啊,竟然被人皇横击,还镇杀了三位,她早已暗中突破,而今做局引杀?倒是与曾经的风格一脉相承。”上苍诸至高恍忽,种种念头翻涌激荡,不由联想起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倒也一脉相承。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遥想八位始祖出征之时,何等意气风发,何等自信澹然;而眼下却是七零八落,身躯与棺柩都散成了漫天星。
其中几多凄凉,几多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今日,便是丰收之日,大祭始祖,收割大药。”李昱逼近,手握龙汉大旗,勐力一挥间直接掀翻了白祖的棺材,整个棺盖都被打裂横飞,显露出空洞暗沉的内里。
她欲要挣扎,却见七杀碑被一只大手托住,犹如大印般当空倾轧而来,砸的白祖脑袋放空,一阵晕眩,恍忽之间见到一口十色天刀挥砍而过,直接将她头颅自上而下的噼开,背负着棺柩的驱赶与四肢分离,被一朵艳丽浩渺的仙莲所包裹吞没,消失不见。
旗帜犹如图录般卷动,将她头颅联同残躯一股脑的压入了祭海内,镇压在翻滚的血色浪花中,内里包罗轮回与梦界,是无止尽的虚幻与沉沦。
又一位始祖凋零!
“走!回高原!她无法进入那片区域,我等可肆意施为,莫要管那花粉路之人了,速退!”剩下的始祖胆寒,欲要遁逃,接连四人被镇压,棺柩诡异的消失,已然打破了她们的自信。
眼下僵持根本就是送死,最好的法子便是躲入高原,以期来日。
一时间,残存的四位始祖横空而过,拽起与花粉帝对峙的金银二祖就要回归厄土,却见祭海勐然暴动,激荡着扩散而来,直接淹没了厄土,要封住去路。
哧!龙汉大旗纵空而过,犹如长矛般洞穿而来,当场将一位始祖钉穿落地,她发狠,竟是直接自爆了肉身,在远处重现而出,飞速而退。
“始祖们,竟然在逃?在被人皇追杀?”这一刻,厄土生灵如置梦幻,失神呆愣,她们最大的底气与信仰就这么崩塌了,残酷的破灭在眼前。
先前那般自傲无上的始祖,而今却被人撵狗一般的追杀,颜面尽失,自身难保。
“呵,想逃?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几株大药也妄想逆天,本座看你们能逃往哪里去!”李昱目光一冷,两殿猩红转瞬即逝,无极太一神异全面展露。
刹那衍生出了虚幻错误的背面,以及时空大河不断分裂扭曲,每一刹都自然而然出现了她的痕迹,其还未生时便有烙印浮现,快其一步,提前在浮现的区域开辟。
始祖们逃遁的未来痕迹上,尚未抵达的道标前,全都映照出她的形体,残忍一笑,要踩碎最后的希望,欣赏她们在绝望中的挣扎,在屠戮下无力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