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牵着马走进山坳,所有的燕军都愣住了。
在山坳的两侧土坡上躺着三三两两的凉军游弩手,大部分人正席地而坐,一看就是在休息。
雄壮的北凉大马就被拴在一旁,还有一些士卒在擦拭着手里的弯刀,还有的士兵在饮水解渴。
突然出现的几十骑燕军让这些游弩手也都愣住了,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
游弩手这边领头的恰好是校尉衡印阳,这位久经沙场、一贯沉着冷静的中年军汉也一脸错愕。
衡印阳的肺都快气炸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伙燕兵给放进来,造成一种他们是自己找到大军的假象。
为了让他们能安全的出去,不和自己人碰上,衡印阳还特地撤去了一部分游弩手,给他们把撤退的道路给让了出来。
没想到这群白痴放着好端端来时的路不走,竟然误打误撞的走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简直是蠢到家了!
双方的士卒就这么呆愣愣的互相看着,地势狭窄的小山坳里陷入了极端的安静,就连一侧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当然,实际上的愣神只发生短短刹那之间。
下一刻,半坐在地上的衡印阳瞬间抽刀而出,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双腿连迈几步就朝着燕军扑了过去,同时口中怒喝道:
“一个不留!”
“蹭蹭蹭!”
或蹲或坐的百余名游弩手士卒毫不犹豫的拔刀而出,紧跟上衡印阳的身影,有动作快的甚至射出了几根弩箭。
还在发愣的燕军一下子就缓过神来了,嘶吼道:
“撤!快撤!”
燕军根本就没有升起任何的抵抗之心,先不说游弩手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有余,山外还有上万骑的凉军呢。
你对付得了这些游弩手,难不成你还打得过那上万的凉军大部队吗?
逃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当当当!”
“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小山坳中不断响起,燕军见势不妙便打算分头逃跑,但是游弩手人数众多,两个追一个都绰绰有余。
没一会儿,山林中的嘶吼声就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横七竖八躺着的燕军尸体。
郁郁葱葱的林木沾染着猩红的鲜血,有些可怖。
衡印阳正拎着一把带血的弯刀四处打量着,他的脚下躺着那位燕军斥候标长的尸体。
胸口一刀左臂一刀,这位标长的升官美梦就这样葬送了。
衡印阳的嘴里在不断的骂骂咧咧:“老子真是服了你们这群蠢货,好好的活路你们不走,偏偏闯到这里来,妈的!”
很明显游弩手一直清楚这伙燕军的动向,但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他们,是燕军自己送死。
司阳朔一路小跑到衡印阳的身边,沉声汇报道:“头,五十三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糟心。”
衡印阳的心情有点不太好,挥了挥手道:“速去请戚将军过来一趟,就说我们与燕军交过手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