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易水河边仅仅只有二十余里地的一片平原上,上百骑燕军哨骑正在策马狂奔,时不时就有箭雨自他们的头顶落下,射进一些躲闪不及士卒的身体里,然后马背上的骑卒就惨叫着跌下马来。
哪怕这些燕军斥候们马背上也挂着弓弩,箭囊里也插满了羽箭,但是他们丝毫腾不出手来还击,只想着快速逃离战场。
他们是一群被完颜弼派出来侦查的斥候,刚行到易水河边就发现了大量的凉军骑卒,还没来得及撤离就被凉军发现了,上万人的骑军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他们也只能仓促逃命。
在他们身后的追兵不是游弩手,而是两百骑镇辽军士卒,那位深受辛疾赏识的徐洛也赫然在列。
徐洛不仅枪术娴熟,箭术也不差,只见他弯弓搭箭,一松弓弦,流星般的箭矢便呈一道弧形划破天空,紧跟着就有一名燕兵应声而倒,在地上苦苦挣扎着。
燕军斥候领头的百夫长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他很想举弓还击,这般被压着打的滋味可不好受,甚至他都想抽出刀回头好好的打上一仗。但是他现在的任务可不是和凉军来上一场短兵相接,而是尽快把情报送回去。
双方你追我赶,连续翻过了两道小土坡,行出了约莫十余里地,身后的凉军已经越来越近,己方落马折损的士卒也越来越多,这位百夫长眼神一寒,挥手道:“分出一半人,给我截住他们!”
身后的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四五十骑咬牙勒马回转,抽出佩刀就朝凉军迎了上去。
“来得好!”
徐洛看着直扑而来的燕军,自然而然的收弓出枪,夹着马肚的双腿更加用力了几分。
数百骑凉军同时举矛,泛着光芒的矛尖在这冬季显得更加冷酷。
“喝!”
一杆长枪笔直的刺向一名燕军的心窝,那名燕兵提刀在身前一挥,挡开了凌厉无比的一枪,但还不待他举刀还击,徐洛的手腕猛地一抖,枪杆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是徐洛从那名伍长身上学来的一招,既然一枪不中,能造成点伤害就造成点伤害。
徐洛手腕上的力道很大,这一抖可是让燕兵吃足了苦头。
“嘎达~”
“嘶~”
胳膊上骨骼碎裂传来的痛感让这名燕兵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和徐洛两匹战马擦肩而过,两人来了一个对视。
徐洛只是冷眼看了他一下便继续前冲,这么个半残废,自然有身后的同袍收拾,不需要他再出枪了。
下一刻徐洛的眼神已经盯上了侧首边的一名骑卒,枪尖一挑,拨开了对面的弯刀,随即一枪就捅进了他的胸膛。
“噗嗤~”
鲜血随着枪尖的抽离狂喷而出,只一个照面这名燕军就吐血而亡。
有了上一次杀敌的经验,现在的徐洛面对鲜血已经冷静了许多,就连握枪的手也变得更加沉稳了。
双方混战在一起,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十名抱着必死之心留下来阻敌的燕军瞬间就被数百骑凉军吞没,人数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着。
几乎在第一波交锋中就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手,而且还在不断有人落马毙命。
拿着长矛的镇辽军骑卒们可比这些只配弯刀的士卒更有战斗力。
虽然凉军在局面上稳占上风,但是追击的势头很明显被迟滞了一下,前面逃命的几十骑越跑越远。
百夫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这样子,今天应该能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