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信任辽东道经略使最近的心情可是糟透了,吏部的文书一道接着一道,将那些世家子弟全都调了回去,搞到现在就只剩下十几人。
虽然童成襄不指望那些废物能有什么作用,但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实在太过儿戏,看着能升官就一窝蜂的涌过来,遇到危险了就跑的干干净净,朝廷律法何在?
第一次见凉王,童成襄就觉得自己丢了不小的脸,着实羞愧。
“呵呵,无妨,辽东嘛,只要有用的人。”尘岳随意的挥了挥手:“大浪淘沙,始见金,童大人您说是吧?那些世家子弟,也只有京城才能容纳得住他们。”
童成襄愣了一下,感情凉王对那些走掉的人丝毫没有放在心中,一切都心知肚明,随即坦然附和道:“侯爷放心,留下的都是能人。”
“哈哈,有老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尘岳笑了一声,朗声道:“诸位,各自上车驾吧,咱们启程入辽!”
“诺!”
众人虽然躬身应喝,但脚步却有些犹豫。
尘岳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担忧金兵,轻松的说道:“大家宽心,还没有不开眼的金人敢撞在我的刀下,哈哈!”
一句话就让这些四五十岁的半老之人心血翻腾,直言凉王霸气。
“对了王爷,老臣斗胆有一事相求。”童成襄突然顿住脚步说道。
“噢?说来听听?”尘岳这下可真是有些困惑了,刚刚见面这位经略使大人能提出什么要求?
“咳咳。”童成襄娓娓道来:“此前一次赴辽遭遇截杀,损失不小,京城怪罪下来,丹河郡郡守要将随行护送的数百卫兵及其亲眷尽数处死,以示律法。
虽然他们确实没能和金兵鏖战,但是金兵人数数倍于我,属实不能力敌,丹河郡守此举实在做的有些过了。所以老臣斗胆,王爷能否出面美言几句,救下这些人的性命。”
童成襄的脸色很是恍惚,当初金兵截杀场面历历在目,若是真得拼死血战,怕是所有人都得命丧关外。
而且丹河郡守这么做无疑是在拿这些普通士卒给京城的世家出气,着实有些过分。
尘岳愣了一下,原来是这事,说起来这些人下狱还是北凉造成。
于是尘岳毫不犹豫的一招手,沉声道:“贲虎,派人去丹河郡传一道口令,就说我说的,那些人就不要杀了,京城世家那边会由辽东送去一些抚恤金,若是还有不满的,让他们来找我。”
“诺!”贲虎领命而去。
童成襄大喜:“老臣替那些士卒亲眷谢过王爷!”
“呵呵,客气了,老大人,您就随我同乘一车吧?”尘岳侧了侧身子轻笑道。
童成襄顿了一下:“下官惶恐。”
“来吧来吧。”尘岳很是随意的扶童成襄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出发!”贲虎怒喝一声,大队骑卒开拔前行,顺着丹河郡面前的这条官道不紧不慢的向辽东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