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百多年的时间段内,这么大量的生物死亡事件绝不可能被掩盖下去,只要认真查一查,或许就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抵达藏书室后,安度因快速来到历史书籍存放区,随后重点翻找查看那个时间段内发生的大事。
但连续翻阅了数十本历史书籍之后,安度因发现在那期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事故或灾难,也没有神奇动物出现大量死亡的现象。
其中唯一能勉强搭上边的,也就是16世纪时巫师界出现的妖精叛乱了。
可历史上的妖精叛乱虽然常被说成是“血淋淋、惊心动魄”的,但安度因清楚那次事件中出现的伤亡并不是很大,或者说死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毕竟要弄出魔法石这样的至宝,所需要的生命能量不是几十上百条人能够供应的。
“难道我的猜测是错的?”安度因费解的皱了皱眉,紧接着突然灵光一闪,“我真是个白痴,巫师界的人口和神奇动物保有量这么低,想也知道生命炼成这种事不该发生在巫师界内,想要做出魔法石,恐怕杀掉一国的巫师加神奇动物都不够。”
自责的拍拍脑袋,随后他立刻开始翻查麻瓜世界的历史书籍,好在曾经的如尼文蛇是个闲的蛋疼的家伙,收集的书籍品类极其繁杂,麻瓜世界的书籍也有很多,而继承了对方藏书室的安度因现在也算是沾了这个便宜了。
而在稍微翻阅之后,安度因很快便找到了疑似点,或者说疑似的现象属实是有点多。
麻瓜人类作为相对比较脆弱的生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因为各种灾难出现大量人员伤亡的现象。
而在那两百年内,欧洲比较知名的大面积灾难主要有2个,分别是雨灾和黑死病。
其中的雨灾其实是出现了500年一遇的小冰河期,14世纪初的欧洲人,开始经历前所未有的连续雨季,以及随之而来的洪水。
这导致大量农田被毁坏,谷物无法成熟,秋天没法播种,第二年春天还是下雨,还是没法播种。
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欧洲,特别是以法国德国为主的的区域,出现了严重的大饥荒,数年时间里便死了大概150万至300万人,算是一次极其严重的灾害了。
而另一场灾难黑死病表现的更加恐怖!
所谓的黑死病其实就是鼠疫,这种病毒会在在啮齿类动物间流行但可以通过鼠蚤为媒介传播给人。
鼠疫传染性强,发病时间短,病死率极高,又因为患者死亡后尸体呈紫黑色,故又称为“黑死病”。
而在安度因估测的那段时间内,黑死病就曾突兀的出现过,并且在短短六年内,造成了2500万人死亡。
这几乎是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比较这两次席卷欧洲的大范围灾难事件,安度因最终还是将目光聚焦在黑死病上。
安度因并不清楚制作出魔法石究竟需要多少生命能量,生命炼成仪式的覆盖范围又有多大,
不过在他的设想中,想要制作出魔法石,恐怕需要动用庞大的生命能量进行生命炼成,并且最好能量载体集中,时间又足够短。
而那两次灾难中,雨灾断断续续经过了十年,这才造成大量人类死亡,并且人员分布也比较分散。
相较之下黑死病就相当恐怖了,这种病毒不但来的快,去的快,并且基本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区域。
6年的时间,死了2500万人,平摊到每一年也有400多万,就算那场生命炼成仪式持续的时间只有一两年,也能收集到堪称恐怖的生命能量。
更不用说这场灾难杀死的不仅仅是人类,很多牲畜也没有幸免于难。
而且从一名巫师的角度来看,六百年前的黑死病蔓延,确实透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虽然鼠疫在几百年时间里陆陆续续出现过不少次,但这么集中,覆盖面积如此广的瘟疫也仅有那一次。
它们来的实在太突兀了,同时消失的也非常诡异,致死率如此高,蔓延速度如此快的病毒,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这让当时的麻瓜人类根本毫无防备,而等死亡人数到达了一定数量之后,它们又几乎在一夜之间骤然消失。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
如果连死亡人数都是被人精心操控的话,那这个结果就更让人感到胆寒了。
“如果是我的话,能够调配出类似的病毒吗?”安度因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随后沮丧的摇摇头。
病毒是魔药学和诅咒类黑魔法的范畴,并不是他所擅长的研究方向,或许他该去问问斯内普。
可惜,现在距离当年实在是太遥远,并没有留存下来太多样本和资料,那种黑死病究竟是天然病毒,还是某种诅咒魔法或特有魔药,根本就无从考证。
“这究竟是尼可·勒梅精心部署,并实施的一次大屠杀,还是说仅仅只是搭了个顺风车,碰巧在病毒蔓延期间完成的生命炼成仪式呢?”
安度因心里已经大致确定魔法石的诞生与那次黑死病瘟疫有关了,但他还是无法判定那是尼可·勒梅的手笔。
毕竟那可是2500万个活生生的人呀!
真的有人会为了制作一件炼金道具,就把人当蚂蚁一样杀吗?
反正安度因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各种人体试验做了也不少,杀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但他至少还有一些底线,不会对那些没有招惹自己,并且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
而且对方如果真是一个手中沾满血腥的刽子手,安度因又该如何自处呢?难道要他成为正义使者,给那些无辜遇难者套回公道?
且不说安度因究竟打不打得过这位活的比如尼文蛇还久的人,当初那场瘟疫也已经过去的太久,六百年多年的时间,早已将所有真相都掩埋的干干净净,现在的他或许什么也做不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安度因无奈的摇摇头,将脑海中种种疑虑暂时按了下去。
在没有正式见过尼可·勒梅之前,安度因也不敢公然诽谤一位传奇炼金大师,更别说这位炼金大师还是邓布利多的挚友,他对那位校长的眼光还是比较信任的,对方真的会和一位屠夫交好吗?
长出一口气后,安度因将手中的资料放回书架,随后缓缓离开藏书室,与其担心几百年前真相不明的旧事,还是先关注当下手头的工作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