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有些头痛,自家老子真是肆无忌惮,四处树敌,难怪自己在游历时遭到了那么多次的刺杀,都是徐骁这老瘸子欠下的债,对方奈何不得徐骁,自己身为人子,自然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打人不打脸,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徐凤年想起了这些大道理,对着徐骁就是劝解道。
“放屁,老子读书少,哪里懂这些大道理?老子只明白一个理,用刀说话,可以不讲理,贼管用,而且这也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徐骁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是他这一生悟出的最大的道理,也是他一声心血的凝结,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牢牢谨记,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这个大道理,绝对比他嘴里的那些仁义道德管用。
徐凤年不由的更加头痛,感到自家的老子的想法很危险,不由的轻声问道。
“难道你和太安城的那位皇帝老子也是这样说话的?”
徐骁蛮横无理惯了,素来百无禁忌,说话也直言不讳,鄙夷道。
“自然也是如此!”
“北凉三十万铁骑,每人放个屁加起来都震天响,太安城内的那位不想闻都不行,自然要仔细听着,不然哪里能够安睡?”
徐凤年闻言愕然,不敢再继续谈下去,不然,自家的老子嘴里还要冒出哪些么惊世之言,万一有大逆不道之语,他应是不应。
徐凤年转身就要下山,继续练刀打坐。
“我说的不对吗,这天下就是靠刀枪才能立世,这话绝对不是虚言!
“这话不假,也有着道理,和我认知一样,只是稍有不同!”
“哪里不同?”
徐骁倒是起了兴趣,他已经老了,趁着现在还能教导儿子,多说一些,探讨一下,有助于徐凤年日后的路更好走一些。
“虽然一手紧握刀枪没有毛病,但是另一只手也不能闲着,可以拿起诗书,一样可以杀人治世!”
徐凤年回头看向自家的老子,眼中精光湛湛,徐骁极为欣慰,这话听着带劲,自己名声狼藉,怕是没法走这条路了,但是徐凤年虽然有着放荡之名,无伤大雅,倒是可以尝试走一走这条路。
徐骁虽然认同儿子的观点,但有心考教徐凤年,故意反驳着。
“双手握刀更稳,完全没有必要握那诗书,读书人都是些无用之人!”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之色,沉声应道。
“那你刚刚提到的荀平呢,他也是无用之人吗,只能侃人吗,他不也是读书人吗?”
徐骁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的波动,荀平那可是当年离阳王朝最惊艳的存在,死前更是显露了一身修为,将影响变法的存在尽数抹杀,这才慨然而死,即使是自己这位如今的人屠大柱国,也难和对方比肩,那是真正的国士,徐骁略叹口气。
“荀平虽然是读书人,但是一身修为深厚,锋芒无双,就是王仙芝和李淳罡都需正视,他就是因为没有握紧刀枪,才会被世家权贵逼死!”
徐凤年看出了徐骁的言不由衷,再次乘胜追击,继续反驳着徐骁。
“那我老师呢,胸中有沟壑,心中有经纬,天下大势尽揽怀中,这样也是你口中只会侃侃而谈的无用之人吗?”
徐骁闻言一愣,李义山可是他的谋主,有着王佐之才,是他徐骁的萧何、子良,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士子,有着真才实学,智谋无双。
“元婴自然不同,但是若没有我徐骁和麾下的三十万铁骑,一样是难施抱负,一展胸中才学!”
元婴是李义山的字,徐骁和他珠联璧合,是最佳搭档,两人联手天下无人可以抵挡,被灭掉的春秋六国就是明证。
徐凤年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徐骁所说有理,李义山的确是和徐骁互相成就了对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