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撕破了,那就是正面对决。
攘外,必先安内!
按朝廷拟定之税检营制,税检营,对标军制,统一装备当今军中制式定装燧发长短枪,除了没有军队的大小火炮这类重火力,其余与军制无任何区别。
而市舶司,作为港口商贸重地,税检营的规模,自然也比普通府县税务司税检营的规模要大得多。
泉州市舶司虽新立不久,税检营也足足有五百人的编制,作为市舶司唯一的一支武装力量,如此骤然大动,引起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自命令下达,隆隆的集结战鼓,便响彻了泉州港,除去执勤,巡查等必要岗位执守,其余数百税检将士,皆是披甲执锐从各处朝市舶司衙门集结而来。
被张煌言下令召集的督察,缉私,税检三司官员,面对这堪称泉州市舶司历史上第一次的大动静,一个个心中也是忍不住滴咕起来。
身处阴暗者,再肆意,再妄为,面对如今开国大势构铸而成的浩荡王法秩序,亦是难抑恐惧。
殿中,锐士伫立,兵甲森严,往日之议事大堂,俨然如军中大涨一般,气势摄人。
三司众官员陆续落座堂中,面对这森严气氛,俨然是坐立不安,而堂上,张煌言假寐端坐之模样,更是让三司官员官员愈发忐忑。
好一会,才有官员忍不住起身问道:
“大人,不知这是?”
张煌言睁开眼眸,目光缓缓在堂中众官员身上流转,如炬目光之下,堂中官员一个个明显神色各异,有忐忑者,也有面无表情者,更有稳若泰山者……
“拿下!”
寂静之间,张煌言骤然一声暴喝。
堂中伫立之士卒骤然而动,直接将数名官员摁倒在地。
“干什么!”
“某乃朝廷命官,尔等干什么!”
“张煌言,你敢!”
“吾乃朝廷命官,张煌言你要做什么!”
一道道呼喝声,亦是随着骤变之景,而在这堂中骤然响起。
如此之景,堂中众官员,一个个亦是难掩惊慌,不知所措的看向堂首端坐的张煌言。
“本官做什么?”
张煌言起身,一挥手,桌面上堆积的卷宗便洒落在几名三司官员身前。
“身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之俸禄,掌朝廷之权,不思忠君报国,反倒与人勾结,瞒报走私!”
“你们觉得,本官是要做什么?”
“张煌言你放屁!”
“拿老子,你有证据吗?”
“你他娘的有资格拿老子嘛?”
在众士卒看押之下,几个官员挣扎之间,一个个暴喝不停。
“带下去!”
张煌言完全没有理会暴喝不停的几人,一挥手,众士卒便粗暴将几人从堂中拖出。
有官员硬着头皮出声:“大人,未经督查司审查,未报上级督查,如此行事,恐不符合程序吧?”
“此事本官一己担之,尔等若有异议,尽管向上禀报!”
张煌言澹澹出声,面容虽看似平澹无波,但内心之中,却已然新潮翻涌。
他虽掌握了些许证据,但这些证据,根本触及不到真正幕后之人丝毫。
按他的预想,是暗地里慢慢查,查到关键性证据,再直接以密奏上达天听!
但现如今,已然打草惊蛇。
若走程序……市舶司直属中枢,一来一回,至少月许时间。
若按程序而行,那等程序完成,这么长时间,他不用想都知道,什么证据都可以销毁得一干二净。
他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得还被倒打一耙。
所谓兵贵神速,只有以最快的速度,以破釜沉舟之势,打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官!
是官,就是代表大恒天下的堂皇大势!
暗地里的人,纵使势力再庞大,在不法之事上,也终将只是阴暗之中的老鼠,最多也只能在暗地里阻挠,行一些阴暗手段!
明面上,正者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