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辽镇堪用,那此战,便成国战!”
李修望向朱由检,沉声道出如此一句。
此言入耳,朱由检眼中精光骤现,猛的站起身,目光汇聚在那其身后的大明乾坤图上,眉宇之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好一会,稍有些不稳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京营,堪用否?”
“守土有余,进取不足!”
李修摇了摇头,京营整训,已持续了大半年,战斗力,虽谈不上什么绝对精锐,但也绝对比其他大明军队,要强得多。
但此战若开启,问题不是在于京营的战斗力,而是在于辽镇!
后金的盘子就那么大,要支援草原,那必定是要出动主力。
而在主力出动的情况下,后金老巢,必定空虚。
辽镇若能乘虚而入,那自然可趁势开启一场国战!
但若是辽镇不堪用,不愿尽全力,或者有挟寇自重之心,纵使将京营主力调去辽镇,也没有太大作用,搞不好便成了千里送人头,白白葬送精锐。
故而,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欲对后金尽全功,辽镇,是怎么也离不开的一环!
但辽镇,可不同其他,从历史上袁崇焕被抓,祖大寿直接率军逃回辽镇,朝廷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便可清楚看出,辽镇的特殊之处。
虽无藩镇之名,但却已有藩镇之实!
朝廷所派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排挤去官!
只有这两个下场。
而辽镇的特殊地位,要整顿辽镇,也绝非一件容易之事。
就晋商这群商人,在自身利益被触犯的情况下,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更别说辽镇的那群军阀藩镇了,狗急跳墙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
“辽镇……”
朱由检亦是叹息一声,辽镇之患,他又怎会不清楚,甚至在朝野上下,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么多年下来,在辽人守辽土的政策之下,早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一个将门团体,
而后金的存在,又让谁都不敢轻动这个将门团体,只能坐视其一点一点的壮大!
袁崇焕任蓟辽督师,努尔哈赤长驱直入,如此失职,可也不得不顾忌辽镇,只是夺了其蓟辽督师之职,至于其他,朝堂也无人再提,其原因,已然很是清晰。
唯一庆幸的便是,辽镇,现在终于不再是唯一的倚靠了!
“辽镇不堪用的话,那李哥你准备如何做?”
“那就按刚才的战略规划走,兵锋,只限于草原!”
“末将亲率铁骑三万,秘密出发,待末将抵达宣府后,陛下您再下令京营调动数万大军,开赴辽镇,同时下令辽镇,东江整军戒备,摆出决战之架势!”
“如此,纵使辽镇不堪用,后金也绝不敢有太大动作!”
“待蒙古平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后金,将彻底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再难对大明有太大影响。”
“大明,就可安心扫平内患,积蓄力量,待有朝一日,末将亲率大军,兵出三路,一路东江后方袭扰,一路蒙古偏师夹击,一路辽镇长驱直入!”
“尽全功于一役,荡平数十年后金之患,再携滔天之势,彻底清扫重塑大明之日月山河,完成中兴大明之宏图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