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倒也有些讶然,倒也没怀疑什么,自从来了勇卫营,这小子本性倒也收敛了不少,一直跟着自己忙前忙后,表现得还算不错。
“接下来,咱们要想再和以前那么安逸,是不太可能了……”
“你小子要多看多学,我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你迟早要独当一面的……”
“俺懂的,修哥你放心吧。”
“你知道就好。”
李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注视着眼前的乾清宫,神色莫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魏忠贤才从乾清宫中走出,较之来时的模样,这时的魏忠贤,神色之间却也明显多了几分阴沉。
……
翌日。
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场大朝会开始。
往日一手遮天的阉党众臣,无疑是人心惶惶。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阉党的权势,来源于魏忠贤,而魏忠贤的一切,又皆来源于天子,而现如今,天子已换,由不得他们不惊恐。
朝会讨论完新帝登基完的诸多事物后,便有朝臣当众弹劾魏忠贤党羽之一的兵部尚书崔呈秀,以做试探。
而朱由检的反应,却是超出了不少文官的预料,不仅对魏忠贤多有安慰,甚至还多有赏赐。
而魏忠贤的反应,更是彻底打乱了不少人的安排。
不仅仅主动推辞赏赐,还请辞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天大的权柄,还请辞了东厂都督以及勇卫营监军诸多职务。
这一下,顿时使得阉党众臣人心动荡,而非阉党臣子则是欢欣鼓舞,俨然一副只待令下,便扑上去将阉党撕咬干净的模样。
可这一次,朱由检却是让他们失望了。
只是卸下了魏忠贤东厂都督之职以做警示,而司礼监掌印及勇卫营监军等一干重要之权,丝毫未动,且还加封魏忠贤视若己出的侄子魏良卿官职以示天子宠幸。
至于被弹劾的阉党骨干兵部尚书崔呈秀,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
而接下来一个多月的几场朝议,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有官员不停的试探着新天子的态度。
但每一次的结果,似乎都清晰的显露出一个事实。
这一任天子,依旧保持着先帝对九千岁的荣宠,或者说,继承先帝之位的天子,似乎是准备继承,乃至坚持先帝的施政方式理念,甚至连人,都不准备换一下。
毫无疑问,接连数场朝议,不知道多少次试探,甚至不知道多少次主动将刀递给天子,但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九千岁依旧是九千岁,荣宠似乎丝毫未变。
尽管不清楚天子是不是在布局或者试探,但短时间内,却也无人再敢捋九千岁之锋芒。
一时之间,原本因新天子即位而风起云涌京城,顿时平静了下来。
一切奔涌的暗流,亦是隐藏得更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