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有空,家中夫子有要事不得前来,就溜了出来了……”
说完,少年看了一眼李修手中兵书,笑道:“李哥你这天天拿着兵书研究着,可在锦衣卫也没机会练兵打仗啊?”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等到机会来了,再去准备就晚了!”
李修随手将兵书放下,伸了个懒腰道:“再说了,谁说锦衣卫没机会统兵打仗的,国朝可就有好几位锦衣卫曾率军作战,取得赫赫战功的。”
少年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可都是锦衣卫指挥使,深受陛下信任的柱石!”
“你小子是在跟我杠是吧!”
李修瞥了一眼少年,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嘿嘿,我这可没说错。”
“不过李哥你要是真想带兵打仗,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挪动一下位置,李哥你觉得如何?”
少年的这话入耳,李修愣了愣,瞥了一眼一脸正色的少年,心中也不禁涌出一股莫名的暖意。
少年向自己宣称他叫刘信,是一个勋贵嫡子,李修虽未刻意去调查,但凭借言语话术之间透露的线索,对少年的身份也有了大概的推测。
少年不懂世事,却又对朝堂大事极为了解,甚至能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少年每每来次,和每每归去,皆是同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沿途可没有任何一家达官显贵,而是皇宫的所在地。
再加之少年每每谈及天启皇帝之时,纵使会不由自主的透露出不少亲昵……
刘信刘信……
生母为刘,封为信王……
少年的身份,早就呼之欲出了。
天启皇帝之弟,如今的信王朱由检,未来的崇祯皇帝!
当然,不管未来如何,现如今他的身份,不过是天子的弟弟,这等身份,不管兄弟之间关系如何紧密,涉及朝堂,甚至涉及自己这个锦衣卫,终究是有几分禁忌。
在这种禁忌面前,还敢说出这种话,不得不说,越是这种不夹杂任何利益的真心,越是让人容易接受乃至交心。
毕竟,在朱由检那里,自己可不知道他的身份,况且,就算知道,信王,与一锦衣卫百户之间的地位差距,那也是天差地别,没有任何交集可能,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拉拢什么。
出神片刻,李修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朱由检的提议。
他在锦衣卫已是颇有根基,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只要再立功勋,便足以支撑他再进一步。
但若是换个地方,那就是一切重来,再者,地方卫所,鸡鸣狗盗之事,太多太多,他区区百户调过去,白的都能染成黑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但若是待到他在锦衣卫功成名就,再携大势踏足兵事,到那时,李修自信,黑的他都能硬生生的捏成白的。
毕竟,层次不同,所需要面对的,也就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