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姜维听到刘禅说要暂缓出兵,“噌”地从座椅上蹿了起来。片刻,姜维觉察到自己失礼了。
这真是:呆痴人烧开水——呼呼冒傻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宫!
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皇帝!
此时、此刻、此地,轮到自己怒发冲冠吗?
姜维马上改变了一种姿态,向前跨了半步,“噗通”跪在刘禅面前,诚惶诚恐地说:“微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二
刘禅起身扶起了姜维,让姜维坐下后,说:“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所以,才把你召进京来,要好好地规划一下。”
“我还是那句话,坚持北伐,是我们的基本国策,这个不能变。”
“你是北伐的中流砥柱,我是你最大的支持者,这一点,你也不用有丝毫的怀疑。”
“目前,我们内部的反对者虽然没有公开的大举动,但它终究存在。存在就预示着风险!”
“既然意识到了风险,那我们就应该想办法先排除这些风险。”
“排除这些风险的前提,就是让大家的思想,统一在坚持北伐的道路上来。”
“有一种继续叫暂缓,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功!”
“我们近期先采取一些措施,提振一下北伐的士气,收拢一下人心,聚一聚人气!”
三
接下来,刘禅下达两份命令:
一份是册封令:
册封五皇子刘谌为北地王;
册封六皇子刘恂为新兴王;
册封七皇子刘虔为上党王。
刘禅一共有七个儿子。前四子年龄大一些,早几年已经受封,其中长子刘璿封为太子;二子刘瑶封为安定王;三子刘琮封为西河王;四子刘瓒封为新平王。
刘禅下达的另一份命令是晋级令:
为表彰在北伐作战中屡立奇功的张翼、廖化,特发晋级令:
晋升张翼为蜀军副总司令,一级上将军衔,兼任冀州省长;
晋升廖化为蜀军副总司令,一级上将军衔,兼任并州省长;
张翼和廖化二人即是始终冲杀在北伐第一线的将领,也是游离于北伐反对派一方的关键性人物。
刘禅的此意,不言而喻。
四
接下来,刘禅又推出了一个大动作:对为蜀国的建立抛头颅、洒热血,立过汗马功劳的蜀国早期未曾受过追封的高级将领追封荣誉称号。
刘备在世的时候,只有法正被追封过荣誉称号;刘禅登基后,也只给五个人追封过荣誉称号。
诸葛亮功劳和德行举世闻名,蒋琬、费祎接替诸葛亮,管理国家也是国富民强,陈祗得到了刘禅的宠爱对待,夏侯霸从远方来投降,在这五人死后,刘禅都给他们追封了荣誉称号。
刘禅此时推出对逝去的功臣集中进行追封,就是要告诫后人:现有的安定幸福生活,是靠前辈打下来的,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希望大家不忘先帝的遗愿,高举“恢复中原,还于旧都”的大旗,团结一心,努力奋斗。只有像先烈那样勇往之前,血洒疆场,就能光宗耀祖,万古流芳。
更确切地说,蜀国现在缺乏的是一种精神。而这些死去的战神级的人物,就是蜀国当之无愧的精神支柱。对他们生前光辉业绩的褒奖,一定会成为鼓舞蜀国上下斗志的最有效的武器。
这就是刘禅的初衷。
五
这次被追封的人中,有与诸葛亮同时担任蜀军总参谋长的庞统;还有就是刘备当汉中王时期的蜀军四大上将兵团司令,关羽、张飞、马腾、黄忠。
这些人都相当于是当时蜀国的副国级大人物。但是,由于当时的特殊情况,都没有得到追封荣誉称号。
张飞被封为桓侯,“桓”字在荣誉称号中是头等的美称;
马腾被封为威侯;
庞统被封为靖侯;
黄忠被封为刚侯。
以上四人的追封和定号都比较顺利,大家是一口同声,没有什么异义。唯独谈到关羽时,众说不一,难以定论。
赞美关羽的一方认为,关羽追随刘备最早,从情上讲,他与先帝情同手足。从义上讲,关羽作战勇猛,武艺高强,有“万人敌”之美誉,立功无数,理当追封为“武威忠壮”为誉。
反对一方则认为,关羽大意失荆州,给蜀国带来的是灾难性的后果,张飞被杀,夷陵之战的惨败,先帝的早逝,这些都与关羽脱不开干系。所以,给关羽追封武威忠壮的美誉名不符实。
刘禅还是很会“和稀泥”的。
他综合双方的意见,说:“武而不遂为壮,名与实爽曰缪,我看就封为壮缪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