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被大哥三两句话说的哑口无言,萧千夜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萧奕白继续喋喋不休的抢话道,“再退一步,他是逃犯你是军阁主,你抓他是应该的,当初能看在天澈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放他离开飞垣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不感谢你就算了,反过来捅你一刀?你他妈还觉得这是应该的?呵呵,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脑子真的像是有病。”
“你能不能闭嘴?”萧千夜瞪了大哥一眼,见他一说起这些事情理直气壮的表情,两个人各有难言之隐,就这么僵持住了,好半天萧千夜才抓抓脑袋,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无奈的道,“行了行了,这每个人见到我都要训两句,你饶了我吧,别在我耳根子旁边念经了行不行?”
“问一声、说两句也不行了?”萧奕白笑起来,嘴上发着牢骚,但也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继续,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这么大个人了,我和你说教你也只会嫌我烦,千夜,我只是不希望你负担太重,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明白不?”
萧千夜没有回话,脸庞微微发红,捏紧了拳头。
萧奕白也没有继续问,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才正色问道:“好了不说那些事情,我保证不会找他们兄弟两人麻烦的,先说说那条黑蛟吧,找到了吗?”
提起这个,萧千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缓缓吸了一口气,后怕的道:“当时他被我打伤头也不回就跑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要是他稍微留个心眼继续暗中观察一下,就会看到我被人一剑捅伤险些抑制不住本能失控暴走的模样,指不定还能顺水推舟和我来个‘里应外合’直接把昆仑派夷为平地,呵呵……好险,跑的那么快,竟然反而帮了我。”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萧奕白脸色一沉,低道,“你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到底怎么回事?”
萧千夜转头看看窗外的一角天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淡道:“大概是因为他不在,没有人能帮我压制这种骨子里的凶兽本性吧,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帝仲被冥王困在了间隙之术中,夜王不希望他插手阵眼之事,大哥,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我们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我知道失去他会让结局变得更加不可预料,所以也想尽快把他救出来,然后才意外撞见蚩王,告诉我昆仑山遇袭。”
萧奕白心神不宁的听着,帝仲被困住了,那么阵眼之事的结局,就会变成更加难以预料的未知数。
忽然感到脊梁一阵发凉,萧奕白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严厉如霜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天空望去,身体却莫名其妙的微微一滞,有些忧心忡忡,又有些惶恐不安。
萧千夜看着担心的兄长,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我会尽力先把他救出来,但是……我们也必须做好没有他相助的准备,大哥,现在泣雪高原附近应该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吧?之前明溪提到过的那一批试体真的能撑住金线之术吗?实不相瞒,夜王在上次混战中受伤,但他利用破军煞星的力量已经快速恢复,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卷土重来,决战之日也不会太远了。”
萧奕白闭着眼,知道越是这种时刻,越是要保持镇静,慢慢笑了一下,又抬手晃了晃弟弟的脑袋,低道:“嗯,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全力以赴,反正退一步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话音刚落,响起来敲门声,两人心照不宣的停止了话题。
姜清站在门口,憔悴的面容上还有对弟子掩饰不住的担心,没等萧千夜坐起来,萧奕白一手按住弟弟的肩膀,自己主动站起来礼貌的拱手作揖。
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从弟弟一瞬间脸上冒出的敬仰之色来看,这位面容和蔼的老者,无疑就是教导了他剑术,也指引了他人生的那位掌门师父。
姜清也在看他,心中的感慨却无以描述,再开口,又是让兄弟俩都没有猜到的一句话——“你是……那颗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