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很想否认。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粮价确实下跌了。
确实是被李建给控制住了!
平原君争辩道:
“那又如何?三十九钱,也比之前的价格高了太多!”
李建耸了耸肩膀:
“首先,我兑现了把价格控制在四十钱以内。”
“其次,我也说了有人在暗中操控粮价,就算我想要反击,也是需要时间把价格打下来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知大王对臣的这个答桉,还满意否?”
最后一句话是对赵王说的。
李建已经懒得去看平原君。
失败者说的话,就是败犬之哀嚎,没有任何听取的意义。
赵王站了起来。
“今日的廷议到此结束。”
“李卿,你做得很不错,继续保持下去。”
“平原君,你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将来不该你做的事情,就少掺和。”
赵王的话,犹如一记耳光扇在平原君的脸上,让他的脸瞬间就失去了所有血色。
赵王就这么走了,只剩下平原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李建走到平原君的面前,非常诚恳的说道:
“事情还没结束,其实君候还可以继续选择推高粮价的。”
平原君咬碎银牙,突然一拳朝着李建的脸挥来。
早有准备的李建敏捷的一低头,正好闪过。
平原君还待再来,李建突然反击,一个横肘重重的打在平原君的肚子上。
平原君一声痛叫,后退两步,屁股好巧不巧坐在了桌桉上。
噗通一声,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在场的赵国重臣万万没想到这一幕,顿时都是一片哗然。
李建双手一摊,满脸的无辜。
“大家都看到了啊,他先出手的。”
这突如其来的斗殴,直接导致赵王去而复返。
看着还在捂着小腹的平原君,以及一脸无辜的李建,赵王也是勃然大怒。
“君前斗殴,成何体统?”
“你们两人全都罚俸一年,各自在家思过半个月!”
“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寡人就把你们两个的职务全免了,让你们两个滚去北方修长城!”
面对赵王的咆孝,李建毫无心理压力,躬身领旨。
蔺相如和廉颇两人哭笑不得,跟随着李建回府。
“你怎么那么莽撞呢?”蔺相如埋怨道。
“你怎么不打他的要害,直接废了他男人的功能呢?”廉颇也在埋怨。
于是蔺相如又顺带把廉颇也埋怨了一顿。
李建呵呵笑着,对蔺相如解释。
“其实我是故意想要打他脸的,但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
蔺相如盯着李建:
“你这样做,就不怕将来关系闹太僵?”
李建双手一摊:
“就现在这种情况,除非蔺相你自愿让出相位,不然你觉得我和平原君之间还有缓和余地吗?”
蔺相如叹了一口气。
“政敌之间,也不是说就一定要你死我活的。”
李建笑呵呵的说道:
“我只是想要让其他人都知道,谁想要踩着我的头,那我就一定会狠狠的踢他的肚子!”
李建是个狠人。
在政坛上混,人们通常怕两种人。
一种是真有后台的,一种是真狠的。
若是说到最怕,那肯定还是怕狠的。
因为狠人往往都不要命。
李建很年轻,资历不够,在赵国重臣之中根基很浅。
事情不好做也就算了,还很容易被别人当成软柿子捏。
今天当众对平原君的挑衅,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宣告。
今后谁想要来捏一捏李建,那就要掂量一下,看看平原君的下场!
廉颇摸着鼻子,笑道:
“其实大王这么处理,虽然是各打五十大板,但传出去之后,肯定还是李建你赢了。”
和能平原君五五开,李建不赢,谁赢?
李建笑道:
“那可不?”
蔺相如有些好奇:
“你究竟怎么做到,在一个早上就让粮价跌回四十的?”
平原君不是傻瓜,能让平原君吃这么大一个亏,必然是出现了一些平原君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建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答桉也很简单,就是在今天早上一开门起,我就直接让人抛售了五十万石的粮食。”
怎么把价格打下去?
当然是用巨量的货物瞬间砸盘啊。
市集的开门时间是很早的,通常天刚亮就开了。
等到缪贤和郭开抵达西市的时候,整个市集已经运转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李建砸盘成功。
蔺相如震惊了。
“五十万石?你去哪里找来的五十万石?”
蔺相如是知道平准仓内情的,毕竟这些天平准仓的操盘手就是其子蔺仪。
别说是五十万石了,平准仓现在应该连五万石都拿不出来!
李建目光闪动了一下,和廉颇对了一个眼神,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神秘笑容。
“不可说,不可说也!”
蔺相如鼻子都气歪了,直接揪住李建的耳朵。
“老夫的外孙女是你的正妻,你少给老夫端这个臭架子!”
李建瞬间风度全无。
“疼疼疼,蔺相,君子动口不动手……”
蔺相如的咆孝响彻车厢。
“你小子说不说!”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松手啊!
!”
半晌,蔺相如恶狠狠的盯着李建。
“说!”
李建无奈,看了一眼廉颇。
廉颇直接抬头望天。
这猪队友……
李建腹诽一声,老老实实的开口交代。
“我派人去高唐城运来的。”
蔺相如先是哦了一声,随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高唐城,那不是齐国的西都吗?”
齐国有五都,最西边的都城就是位于赵国边境上的高唐城。
李建笑道:
“对,从高唐城连夜运来的五十万石粮食。”
“为了这批粮食,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呢。”
蔺相如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敢置信:
“齐王怎么会同意的?”
李建嘿嘿一笑:
“这件事情,为什么需要齐王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