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柔顿时又一次羞红了脸庞,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夕阳西下,晚霞满布天际,一如此刻怀中佳人,极美。
书房之中,廉颇忍不住发出了抱怨。
“你也太宠李建这小子了吧,回来居然不先说正事,而是让他去见你的孙女?”
蔺相如面无表情的看了廉颇一眼。
“你若是有这么一个孙女婿,你宠不宠?”
廉颇嘿嘿一笑,摊手不言。
脚步声传来,李建的笑声也随之传来。
“两位,我似乎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廉颇立刻抬高了声调。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李建拍了拍已经咕咕叫的肚子,笑道:
“我其实就是想问一下两位,什么时候开饭?”
一场接风洗尘的晚宴很快开始。
蔺相如举起酒杯,对着李建笑道:
“这一次解决了齐国的同盟问题,你是为大赵立了大功。”
“至于其他的事情,不需要考虑太多。”
“有人想要扯你后腿,但他们不可能一直得逞。”
李建点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的李建突然理解,为何明明酒入喉之后那么难受,却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甚至成为酒鬼。
这种感觉,还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廉颇喝完酒,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究竟是谁这么坏,在这种时候都要扯咱们的后腿?”
蔺相如和李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
廉颇显然察觉到了两人的心态,登时怒道:
“这摇头又是什么意思,明摆着瞧不起老夫的头脑了?”
蔺相如叹了一口气:
“你的脑子里除了打仗之外,还能不能有点其他的东西?”
廉颇梗着脖子:
“那你蔺相如除了治国和外交之外,倒是给老夫打几个大胜仗来看看啊?”
李建咳嗽一声,吸引了廉颇的注意力。
“应该是平原君和平阳君。”
赵国政坛中如今只有三股算得上强大的势力,分别是田单,平原君平阳君,以及蔺相如廉颇。
蔺相如廉颇自不必说,田单这一次和李建一同出行,又上了奏章保举李建,也不可能给李建扯什么后腿。
这样一排除之后,还有能力阻止李建晋升上卿的,只有平原君这一派了。
廉颇显然相当的不解:
“李建也不是没帮过他平原君,为什么平原君要在这个时候扯李建的后腿呢?”
无独有偶,几乎同一时分,平原君的府邸之中,正好有人也问出了意思相同的问题。
平阳君道:
“兄长,这一次针对李建,应该很容易会被他猜到吧。”
平原君笑呵呵的点头:
“以李建的聪明才智,若是猜不到,反而才是怪事。”
平阳君道:
“那兄长为何还要特地断他的前途呢?”
平原君哼了一声,表情渐渐的冷厉。
“本侯断他的前途?是他先断本侯的前途!”
“若不是他三番两次的相助田单,本侯如今早就已经高居相邦之位了。”
“这一次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别以为有了田单和蔺相如等人的相助就能够在大赵政坛之中为所欲为了。”
“本侯才是大王最信任的臣子,没有本侯的认可,他李建什么也不是!”
平阳君默然片刻,有些担心。
“若是李建报复怎么办?”
平原君忍不住笑了起来。
“报复?本侯可是堂堂的大赵平原君,难道还需要担心一个上大夫的报复不成?”
夜晚时分,李建回到了自家的府邸中。
和之前预想的一样,妈妈妹三人组兴致勃勃的出现了。
陈氏笑道:
“建儿啊,刚刚宫中可是派人送来了一大堆的赏赐呢。”
刘氏也是啧啧有声:
“那么多金子,真是太惊人了。以前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咱们都没见过那么多黄金呢。”
妹妹关心的则是另外一个问题。
“兄长啊,这么多黄金,能不能让匠人给我打一条金簪子啊?”
李建被自家老妹的这个问题震惊了。
“妹啊,你这是什么审美?金簪子哪里好看了?”
妹妹一脸不服,梗起脖子:
“大姐前两天回来探亲的时候可是说过了,现在邯郸城里最流行的就是金簪子呢。”
李建断然道:
“打,必须打。对了,给娘和姨娘,还有每个姐姐全部都打造一件,一定要够沉够大,够闪亮亮的!”
这个答案顿时让三女眉开眼笑,暂时放过了李建,凑到一旁去商量簪子的款式了。
李建回到书房,毛遂已经在此等候。
“大夫,这些时间挤压的家族事务都在这里了。”
比较紧急的事情会直接送去李建手上,不是那么紧急的事情一般就会放在书房,等候李建归来处理。
至于邯郸令官署那边的事务,一来有官署之中的大小官员,二来那是工作,肯定也是上班的时候再去处理。
公私得分明啊。
李建不紧不慢的看着这些来自家族管事们的陈述汇报,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种批阅奏章的感觉。
还别说,这感觉其实挺好。
突然,李建动作一停,将毛笔放下。
“和平原君府中产业的竞争?”
毛遂忙道:
“是的,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不过负责此事的管事也是家族里的老人的,没有把事情闹大就和解了。”
李建眉头一挑。
“和解?谁说要和解了?”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李建,可不是一个吃亏了就只会记在心里的人。
报仇,最重要的是不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