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很凉,但却并不冷清。
很有可能是因为,快要过年了。
许多邻居远远看着他,都要追上来,问候一句。
嘴里无不感慨地唤道:“老太师。”
然后又惋惜地叮嘱道:“老太师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这一刻,梅承望觉得自己老了,但他也释然了。
人老了,就要服老。可从众人惋惜的语气中,他知道自己还可以再做点什么,那就是认真思虑着陆云鸿说的开办另外一所国子监,培养许多茁壮的好苗子,再多为大燕出一份力。
……
聚贤楼上,裴善正品着茶,看着对面不停擦汗的计向学,总算是露出满意的目光。
突然间,徐潇虚张声势地吓唬他。
不过裴善稳稳的不为所动。
徐潇觉得好没意思,把糕饼放下就道:“你师父在朝堂上弄出多大的动静啊,带领群臣百官,要把现在的国子监变成北所,另外还要在大兴建一所国子监,称之为南所。等建成了,请老太师担任南所国子监祭酒。”
“不仅如此,因为担心耗损国库,他还主动捐出状元街所有店铺的十年租金,这下群臣全部炸锅了。”
“建国子监就建国子监,皇上会没钱吗?大燕会没钱吗?他捐什么捐?”
“现在好了,长公主府捐两万两,计家捐一万两,定国公府捐五千两……”
“其他世家一边抱怨,一边询问最低捐多少合适?”
“哈哈哈哈,就连我那老祖母,也捐了两千两的私房,真是替皇上烧水下饺子,一锅全端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裴善面无表情:“闪开,你挡着我了!”
徐潇:“……”?
徐潇定睛看去,发现是计向学似乎在求人办事,看起来急得很,一副紧张出汗,心虚不已的模样。
他顿时狐疑道:“你不是说,等他私放嫌犯就去抓回来吗?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裴善道:“我在等他筹钱,筹到了再清算,现在筹到的就都是借条,人证物证具在,他逃不了了。”
徐潇嘴角抽搐,询问道:“你师父就不管管你吗?”
裴善回头,一脸认真道:“怎么不管,这主意就是他给我出的,多好啊!我之前都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这下就算计向学脱罪了,他们家的家产也保不住了,而且我听说他很抠,家中的祭田都是计相给买的,也就是说,他最后就算是回乡下种地,那种的还是计相的地,计相这也算是帮助亲弟弟了,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潇:“……”??
原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这个出法?
他还是第一次见,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