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一痛,连忙叫人把梅太师抬进去,而那个药……那个药也早就吃完了。
没办法,李夫人坐着马车,急匆匆赶去了武靖侯府。
结果因为找不到李进,上官老夫人百般奚落,甚至于怀疑是不是李夫人下了手,母女俩狠狠吵了一架。
李夫人的二弟李致见情况不对,偷偷将药塞给姐姐,还叮嘱道:“不是说不能多吃吗?怎么了,是给谁拿的?”
李夫人哪敢说是给丈夫拿的,便说道:“是小敏,她头疼得厉害。你之前给的潮了,我就给扔了。”
李致听了,松了口气道:“那你快走吧,娘她就是这样。不过你们真的没有李进的消息?”
李夫人道:“当然没有,我叫高鲜也帮着找了,要是有,不早就送回来了。”
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久不出现,她也怀疑李进是不是被害了。
李致听了以后,压低声音道:“跟你们没关系就行,我听大哥的口气,实在不行,他就去报大理寺了。”
李夫人面上一紧,报大理寺没什么,可问题是李进要是回来,那事情可就乱套了。
她当即道:“叫他们先别急,我回去就叫敏儿他爹帮着找。”
李致道:“如果是姐夫肯帮忙的话,应该是能找到的。”
话已至此,姐弟俩一时间也没什么可聊的了,李夫人拿着药匆匆赶回家去。
而李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陷入了沉思。
如果李进的失踪跟太师府没有关系的话,那还会是谁在背后捣鬼呢?
……
太师府乱成一团的时候,姜家却显得十分静谧。
午后的阳光洒落,庭院里树影绰绰,鸟声悦耳。下人们来往步伐轻盈,洗干净的青石板道上,连细密的纹理都显得一清二楚。
在庭院中作画的姜晴,抬头迎接着暖阳,舒服地眯了眯眼。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才垂下头,平静地问道:“高鲜过去了?”
来人是姜晴的贴身丫鬟,她道:“高鲜一直盯着梅敏的动静,梅敏的马车前脚才出太师府,后脚高鲜就坐轿子跟过去了。”
姜晴抿了抿唇,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梅敏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天生的优越感,仿佛谁都比不上她聪明,旁人说的话也不听,总觉得自己的才对。
这样的人……跟那没脑子的猪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自己准备进宫了,她都不耐烦去对付她!
“行了,剩下的事情不用再管。”
“你去回禀母亲,就说我身体不适,需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小丫鬟担心道:“小姐,你怎么了?”
姜晴淡淡道:“没什么……就是心口有些不舒服,疼。”
小丫鬟不敢耽搁,转身就跑去回禀。
姜晴看着画案上的宣纸,她画的小女孩,最终还是走进那扇门,很深很深的门……
她想起裴善的画,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小姑娘站在大树底下,望着远方。草木繁盛,微微轻轻地吹,树叶飘落……
而她的大黄猫就挨在她的脚边,他们看似那样孤独,却又温暖着彼此。
一眼入画,一画倾心。
她一直都知道,裴善骨子里是个很孤独的人,只是他有幸遇见一个可以温暖他的人,只可惜,那个人不是她。
而她,看着身边处处都是温室,实则步步都是荆棘。
在入宫之前,她能为裴善做的,大概也就是撕开那个女人伪善的面具,让她遭到世人所厌弃。
如此,将来不管她还会做什么,污泥始终是污泥,再不会有人被她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