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心里一惊,可一想到刚刚吐出的活虫,也知道不能再照顾女儿,便点头同意了。
她想着,只要不是抱去给太子照顾就好,皇上照顾女儿,她还是放心的。只是皇上这一走,想必短时间也不会来看她了。
惠妃捏了捏拳,看向孙院使时,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孙院使则感觉惠妃目光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心里越发不适了。
很快,顺元帝将金阳公主抱走了,只留下孙院使和高义等人继续照顾惠妃。
可刚把金阳公主抱去勤政殿,顺元帝又不放心,叫孙院使抽空去给金阳公主把平安脉。
两个时辰以后,孙院使迟迟不去勤政殿。
顺元帝等得生气了,叫李德福去看看。
结果李德福回来,苦笑着解释道:“是惠妃娘娘不让孙院使过来,惠妃娘娘说她睡不着,心口一阵阵疼,又很慌。孙院使刚说要走,她就说自己快不行了。”
顺元帝听后,怒不可遏道:“那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就不重要了?”
“你去告诉孙院使,叫他加倍用安神药,朕就不信了,她还会睡不着?”
李德福再次去了蕙兰殿,半个时辰以后,惠妃总算喝了药睡下了。
孙院使背着药箱,寒冬腊月里跑得满头是汗。顺元帝原本一肚子火气的,看见如此狼狈的孙院使,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了,只是说道:“惠妃年轻不经事,害怕是正常的,你多担待些。”
孙院士哪里敢抱怨,腆着脸告罪后就替金阳公主把脉,还用了药熏。
折腾一番,顺元帝见金阳公主安稳入睡,这才踏实地松了口气。
然而屁股还没有坐热,顺元帝又突然站起来道:“太子呢?你赶快去给太子看看!”
孙院使知道顺元帝今日被吓着了,当即哭笑不得道:“皇上,您先歇歇吧,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
“先前太子殿下受伤,陆夫人就替太子殿下诊过平安脉了,确定太子殿下没有隐疾。而且陆夫人临走前还看过了太子殿下的脉案,说是精心照顾便好,别的没有任何问题。”
顺元帝听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些他是彻底放心了。
他对孙院使道:“怪不得凤阳把王秀带走时,说得是振振有词,好像朕不同意都不行。现在想想,凤阳是真的有先见之明啊。旁的不说,倘若王秀还在京城,朕又怎么会慌呢?”
孙院使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小册子道:“皇上,这是陆夫人离开京城时留给微臣的,里面有脏腑汤药病例方,有了春秋的人调理再适合不过,微臣已经在民间试用了好几位病人,效果十分显著。”
“现在,除非是遇见剧毒,或者外伤太过严重者,否则微臣担保,绝对都可以应付。”
顺元帝接过去看,发现王秀还在其中画了比较难寻的草药,其中的根茎叶,都做了仔细描述,真可谓用心。
而这个时候,他又想起自己收到的密折,周旭说陆云鸿赶到无锡时,并不与人来往,只在家中伺疾,他登门拜访,只见陆云鸿面色憔悴,眼圈乌黑,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
顺元帝合上册子,递还给孙院使,心想当初为了安王那个孽障,就不应该将陆云鸿革职的。现在好了,陆云鸿心灰意冷回了无锡,可不憔悴吗?
而王家这边呢?王林加封了忠信侯,王秀又跟凤阳去了行宫。在众人的眼里,陆云鸿吃软饭都快吃得没有样子了,可不觉得没有脸见人吗?
哎……
早知道……
算了,还是等陆云鸿回京就下旨提拔他,可不能叫他一时想不开自暴自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