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很快低下头去,紧张地辩解道:“臣妾虽然是生在宫外,可自幼怕蛇,左邻右舍都是知道的。再说了……臣妾刚生下金阳,这才出月子呢。”
顺元帝想了想,觉得也对。
惠妃之前被软禁,生了孩子才出来的,就算有这个心,但她没有这个能力。
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顺元帝看向安王,并问道:“刚刚你怎么不让太子说下去呢?”
安王笑道:“还重要吗?反正父皇已经认定是儿臣做的了。”
顺元帝气闷,冷冷道:“你这是破罐子破摔,打算承认了?”
安王讥诮道:“承认什么?”
顺元帝怒斥道:“承认你谋害太子!”
安王顿时笑了起来,阴翳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可他低垂着眼眸,看起来十分颓废,到不像是一个阴狠的人。
“他是太子,父皇都说了满皇宫的人都不知道他怕蛇,只有我知道,我会铤而走险吗?”
“今日那王秀就在宫宴里,如果太子真的被咬了,她不能救回来吗?我这样做到底对我有什么好处?”
“父皇刚刚恢复我的王位,我又有了儿子,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我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吗?”
听着安王说的话,惠妃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显得有些不自在。
看到这一幕的长公主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跟惠妃脱不了关系。
顺元帝听了安王的狡辩,并没有心软,而是道:“太子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你,他既然敢来说,就一定有证据。”
顺元帝说完,便对花子墨道:“你带来的人在哪里当差的?为什么带来?你现在告诉安王殿下!”
花子墨当即回禀道:“奴才带来的人是在宫门口当差的,今日帮着抬诸位大臣们给金阳公主送的礼。据他们交代,安王殿下今日往蕙兰殿送的礼是最沉的,大概有五十斤左右。可奴才翻了礼单,发现不过是金银器具,多是镂空的,所以……”
顺元帝当即看向安王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安王嗤笑道:“我是送了不少重礼,不过都是些纯金打造的金碗金碟金杯,每一个都是实心,所以才会略重一些。”
说着,又阴翳地看向花子墨道:“花公公只翻看了礼单,没有去看实物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送的,都是些纯金纯银的,重得很,没有一个是空心的。”
花子墨愣住,他还真的没有去蕙兰殿查找实物。因为那样等同于查抄蕙兰殿,他还没有那个权利。
顺元帝也不墨迹,当即就问惠妃道:“今日安王送的礼还在吗?你有没有动过?”
倏尔间,所有目光都朝惠妃看过去。
惠妃紧张道:“还没呢,臣妾一直陪着皇上,并没有空去看各位大人送的礼。”
顺元帝听后,指使花子墨道:“你带着人去抬过来。”
花子墨应声,带着宫人离去。
大殿里空旷得很,酒席未撤,酒水到处都是。
安王额头还在流血,可他没管,就静静地坐在一旁。
顺元帝看了一眼李德福,李德福会意,拿了手帕上前给安王按住伤口。
可按了一会,血还是止不住,他便朝顺元帝道:“皇上,估计要叫太医。”
安王接过他的手帕自己按住,淡淡道:“不用了,死不了。”
“亦或者要死的,不过也不差这点时候。”
顺元帝听了气得咆哮道:“如果查出来不是你做的,难不成朕还会冤枉你不成?”
安王闻言,冷笑着道:“查出来不是我做的,我也被砸了,我知道这是我活该的。谁让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和二哥是一样的呢?”
太子皱眉,没说什么?
长公主冷笑道:“这世间也不是没有出过女帝,父皇又这样疼我,难不成我也要争?”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不通的?究竟是太子无德,还是父皇昏庸?”
安王嗤道:“谁知道呢?总是你们都好,我一个是坏的。”
长公主被气得不轻,都想动手了。
可就在这时,花子墨带着人把今日安王送的礼给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