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便不想了,横竖皇上和太子都没事,以后还有我呢。”
“只要不是回天乏术,我都会竭尽所能,调养好皇上和太子殿下的身体。”
王秀宽慰道,心想她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自检查顺元帝和太子的身体,以防他人暗中下毒吗?
长公主听了,心里倍感安慰,当即便道:“日后我带你入宫请平安脉的时候,一定提前把那个女人安顿好,绝不叫她再大呼小叫地碍事。”
王秀回道:“顺其自然,见见也无妨。”
“我们当大夫的,偶尔也会看见一些狰狞的伤口,或者垂死之人,那是不能避的,一是怕心生惧意不好施救,二是怕病人以为自己没救了,从而心生绝望放弃生机。”
“因此,越是觉得紧急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下来,方才看得清楚,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久而久之,看人的眼光也准得很,有些人在你的眼皮底下,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你就能看出她不怀好意来。”
“这就像是肚子里坏了心肝,你知道她什么地方有病,能不能治是另外一说,只是你知道结症所在,也就不慌了。”
长公主听她说了一通,一时忍不住笑道:“原来我五脏六腑都被你看了个精光了,我就说呢,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王秀笑道:“哪里,不过是殿下同我好,事事都跟我说罢了。”
长公主娇嗔道:“你少哄我了,总之我也算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我有谁的心思猜不透的,带来给你看看,劳烦你替我掌掌眼。”
王秀笑道:“就算殿下不说,殿下身边的人我都看着呢,个个都好得很。”
长公主心下一悸,虽然王秀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但她心里清楚,王秀真的有帮她仔细斟酌过身边的人。她这辈子,其实从来没有指望能交什么知心的朋友,想着囫囵过了,反正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孤寂本是常事。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自己再也不孤单了,而且过得很幸福。
就连婚姻的不顺,也都成了生命中不能十全十美的缺憾,却不是她自己的缺憾。
因为她知道,自己曾经渴望的一切,如今都得到了。
长公主握住王秀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捏了捏以后,又放开。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已经不想再说谢谢那样的话,她想和王秀就这样好下去,以后老了,她们还是这样闲话家常的,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吕嬷嬷和乔川等人都退在廊下,心想王娘子可真会说话,纵然长公主身边有一两个伺候得不上心的,从现在起怕也是不敢怠慢了。
……
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
安王和时通刚从一家古玩店里走出来,两个人是来给刚出生的金阳公主挑选礼物的,好以此借口入宫,和惠妃互传消息。
只是刚挑好出来,便见不远处一人青衣长衫,头上还绑着学子发带,正在一处伞下挑画。
“王爷,您看那位是不是陆云鸿?”
安王看过去,眉头一挑,心里也是一惊。
“看样貌倒是像,不过好像不是。”
“今日还早,陆云鸿应该还在吏部当值。”
安王虽是如此说,却还是朝那人走了过去。
“请问这画怎么卖的?”
安王问着,目光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他那面孔的确和陆云鸿很像,不过看起来比陆云鸿略大些,年纪约二十四五岁,看起来是一位书生,听闻他询价也没有出声,想必是不认识他的。
摊主道:“每一幅的价钱不同,不知道这位客官看中的是哪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