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长发随意披着,既没有戴冠,也没有戴簪,看起来格外地不羁,却透着一丝丝诡异地阴郁。
徐潇知道安王妃难产而亡的事情,深吸一口气,便跪下道:“王爷。”
安王转过头来,神色冷冷的,眼睛邪魅而诡谲,看着就像是阴晴不定的主。
徐潇心里一颤,知道要不好了。
果不其然,只听安王道:“我早些时候让人传话给你,叫你别等姚玉,你还是等了。”
“裴善在陆家赖了那么长时间不出来,你竟然没有混进去作陪,真是让本王失望。”
徐潇咽了口唾沫,正要回答,却冷不防听见安王继续道:“你那小师妹画儿,本王很喜欢,已经收做房里人了。”
徐潇脸色瞬间惨白,连忙道:“王爷,画儿她还小……”
安王冷嗤道:“是还小,本王没碰她。过了年才十三是不是?本王记得你跟我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大的……”
徐潇的唇瓣咬出了血,身体颤抖着,僵硬得像快断了的弓。
安王走上前来,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徐潇眼里满是恐惧。
安王放开他,擦了擦手,无趣道:“白长了这副好面孔,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姚玉有什么好的,你竟然一直黏着他?”
徐潇早已没了往日悠闲,当即回禀道:“不是的,是奴查出,他从前和王秀是旧相识,不过两个人却不提此事,觉得奇怪。”
安王闻言,冷怒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徐潇连忙道:“先前姚玉在无锡,跪在陆家别苑外,是陆云鸿出来见他的。奴以为,陆云鸿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揭破他们二人,所以想再查查清楚。”
“嘭”的一声巨响,安王狠狠踹翻了徐潇。
徐潇猝不及防被踹倒,只觉得胸口剧痛,血气翻涌,刚爬起来就吐了口血。
安王在一旁冷笑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像你们这样下九流的贱皮子,本王一天杀三十个都没有人会来过问。我那时也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多念了两天书,你便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命。”
“可若真是天生的人才,也该像裴善那样的,连皇上都要过问他的试题呢?”
徐潇连忙跪直了身体,不敢回嘴。
安王又不解气,又道:“你明日去陆家,想办法和那裴善熟悉了,以后好为我所用。”
“另外,你不是说那姚玉有问题?恰好他科举不顺,你找个由头叫他出来,我自有办法问他。”
徐潇大惊,慌乱地抬起头来。
安王见状,目光阴翳,杀气外泄。
徐潇吓得六神无主,心里惧怕不已。
安王变了,这是他现在最直观的感受。从前的安王杀人最起码是厌恶之时,愤懑之际。而不是现在这样,说着话,眼里的光却叫嚣着不给人留活路。
他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道:“他刚刚坐在窗边,已然见过王爷的面了。倘若在这里闹出什么动静,别人说不定要怀疑到王爷的身上,不如下次吧。”
安王嗤笑道:“你果然是在乎他的,真是奇了。你的师兄弟们那么多,和你相好的小丫鬟们也不少,出了门还能假戏真做,真是难为你了。”
“只可惜,他若是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把你当成患难与共的朋友?”
徐潇叩头:“奴不敢作他想,只是一心想替王爷打算。”
安王阴笑道:“从前我是性急,但现在我不急了。我既然不急,那些胆敢坏我好事的人,我有千种万种办法去收拾,你若是不信,只管试试好了。”
徐潇闭眼,心中宛如西风冷啸,竟无一丝暖意。
自身难保时,他又顾得上谁呢?
内心苦涩不已,他面上却谄媚地笑道:“王爷若想要姚玉效力,奴这儿刚好有个办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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