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弄死老皇帝再弄死先皇后这一双儿女,谁知道二十年前太子是她的克星,二十年后她的克星竟然是长公主。
惠贵嫔闭了闭眼,整个人慌得不行。
不一会,只听她的宫人惊呼:“娘娘,您……您见红了。”
整个紫云殿突然兵荒马乱的,长公主当机立断对王秀道:“你们夫妻先走吧。”
“吕嬷嬷,带他们去跟太子辞行,先行出宫。”
长公主不留王秀和陆云鸿,是不想他们跟这件事有任何瓜葛。
她看惠贵嫔这胎未必能保住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将他们夫妻先支走。
王秀和陆云鸿自然懂得长公主的好意,只是夫妻二人刚走到门口,便听惠贵嫔大喊道:“王秀,你不能走!”
王秀被她那声音吓了一跳。
回头时,只见惠贵嫔抓住皇上的袖子委屈地哭喊:“皇上,王秀有办法帮臣妾保住孩子的,倘若您就让她这么走了,臣妾一定会失去这个孩子的。”
“臣妾今年才二十岁,二十岁啊,臣妾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您怎么忍心?”
“皇上,您怎么忍心啊?”
长公主冷笑道:“孙院使还在这里,惠贵嫔这是置孙院使于何地?”
“父皇,刚刚女儿怎么说的?这黑锅莫不是真要扣在女儿的头上?”
这边吵得顺元帝头疼,他抬眼朝门口看去,只见陆云鸿夫妇都不知到哪儿去了。
他一边嫌弃陆云鸿夫妇跑得快,一边又觉得心里松了口气,便对孙院使道:“你快来给惠贵嫔看看。”
惠贵嫔也看见,陆云鸿夫妇走了,心里暗恨,扶住椅子的手捏得青筋暴跳。
长公主也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把王秀扯入后宫无端的争斗当中,此时她也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带王秀进宫看什么雪景了。
大殿外,陆云鸿一边走一边问:“我们就这样离开了?”
王秀道:“怎么可能?”
陆云鸿停下来,担心地问:“那你要先把我送走?”
王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真想问问他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我送你去哪儿啊?这里可是皇宫里,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
说完,对吕嬷嬷道:“去备纸笔来吧。”
吕嬷嬷神情一震,很快折身去寻纸笔。
王秀握住陆云鸿的手,十指紧扣,她晃动着,打趣道:“你刚刚瞎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里面太吵,不想待了。”
最主要的,惠贵嫔见红了,而陆云鸿是外男,不能留在里面。而她留下也不好劝架,看皇家的笑话也不好。
所以出来,再留下一张药方,用不用在于孙院使,反正她是尽力了。
陆云鸿看到她狭促的样子,无奈地叹道:“你呀……”随即展露笑意,多少有点如释重负。
因为就在刚刚,她果断牵起他的手离开时,他突然有一种他们要去奔于逃命的窘迫感。
而他在那一刻,担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惠贵嫔,什么皇家的丑闻。
他想的全是……她不会在半路丢下他吧?
所以才会有刚出殿门那一问,以及心里突然涌上的忐忑和不安。
好在,她做什么都是这样坦然,让他觉得自己有点……昂……有点想多了……
王秀写了药方,随即对吕嬷嬷道:“见红未必就会流产,那孩子暂时还保得住,以后就不好说了。可怎么也不能在紫云殿没了。”
“嬷嬷进去,告诉长公主,我们在外面等她。”
吕嬷嬷知道王秀是在为长公主着想,也明白刚刚王秀要出来的原因,皇家的事情他们外臣女眷怎么好掺和的?
不过有了这药方,谁也不能说长公主什么了?
“奴婢替长公主谢谢王娘子!”
吕嬷嬷说着,眼圈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