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淡淡道:“你是在东宫受伤的,不必想着报答孤。你若是想留在王娘子身边报答她,伤好以后就不用回宫了。”
王文柏一听,脑袋有点蒙。
太子这是说气话呢?还是真心实意想让余得水留下来照顾女儿呢?
可女儿要个太监来干什么?
王家三子见父亲不说话,暗暗着急。真要留下余得水,那妹夫还不觉得救了个祸害??
可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裴善说话了。
裴善直言道:“殿下,算了吧,余公公不适合留在我师娘身边。”
太子微微愕然:“为什么?”
裴善实诚道:“我师父那个醋缸,他连我师娘身边养一只猫都容不下,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人?
太子:“……”闻所未闻,不知所措。
王家众人:“……”特别想笑,但得强忍着。
花子墨:“……”??他们不是太监吗?太监也容不下??
余得水:“……”刚刚升起一丝希望,转瞬捻灭成灰,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是好?
“噗”王泰最先忍不住,破功了。
王祥和王瑞见二哥笑了,两个人紧抿着唇,只有肩膀一抖一抖的。
王文柏暗暗瞪了三个儿子一眼,连忙解释道:“殿下,小女身份不是皇亲,身边跟着东宫出来的宫人是极不合适的。”
“再者,我那女婿还真是个醋缸子,怕是您这头给了人,他那头就闹离家出走了,不要咱们到时候让余公公多磕两个头,您看怎么样?”
太子:“……”
他看向语重心长的少傅,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那醋缸子陆云鸿到底能醋成什么样?
余得水还是个太监呢,那要是个男人,他岂不是要以死相逼??
太子胸膛里很快积蓄着一股怒气,压抑得紧时,感觉都要炸了。
可他到底慢慢泄了气,一来是他不能把余得水强塞给王秀,二来是……余得水之所以有这场无妄之灾,那完全是因为郑氏的妄加揣测,那个女人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想象中。
像她那种偏执的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
于是太子开始担心,陆云鸿是不是也像郑氏一样,是一个很偏执的人。
不知不觉间,太子又同情了一把王秀,觉得她肯定是不敢惹陆云鸿。
“那就算了吧。等余得水养好伤,还是回东宫当值。”
此话一出,王家人都齐齐地松了口气。
太子:“……”
花子墨:“……”
余得水:“……”
“烫手山芋”那个词,现在怎么就如此精准地形容出王家人的心境呢??
不知怎么,他们三个莫名都有一种被嫌弃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