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去将王秀和陆云鸿杀了?”
黄沛道:“那样太明目张胆了,皇上知道了也一定会严查的。陆家不是在无锡办书院吗?连长公主都过去凑热闹了,既然如此,王爷为何不安排几个门生,假借读书或教书的名义过去,到时候再伺机行动。”
“若是能离间王陆两家最好,离间不了,暗中下手,皇上也是查无可查。”
安王眼前一亮,很快便道:“先生到提醒了我,我手底下正有一个绝色伶人,他酷爱文墨,不说满腹经纶,当一个风流才子却是绰绰有余的。”
黄沛想了想道:“可是萧泽?”
安王笑而不语,却缓缓点了点头道:“既然要让他出京去办这件事,那他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得换一个,先生觉得叫什么好?”
黄沛道:“这萧泽自幼家贫,辍学进了戏班子,现如今势头正盛,心中却常年惋惜自己不能科举入仕,成了三教九流的伶人。”
“王爷既然要给他换一个身份,那首先得是官宦世家,庶出或者外室子的身份最合适。说起来是名门子弟,可到底不入流,又远在无锡无人识。至于姓名,姓氏王爷替他找,名就让他自己想吧,也算是全了他想改头换面的念头。”
安王拍了拍掌,直夸黄沛想得周到。一想到萧泽要去帮他复仇了,安王瞬间就激动起来。
这个人,萧泽这个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给他一个机会,他还不好好把握??
……
因为安王的事情,太子和皇上在勤政殿大吵一架。
很快,花子墨扶着脸色苍白的太子回宫,急急地道:“快,快去请长公主来。”
余得水都吓傻了,他第一次看见如此虚弱的太子,脸色白得像纸,浑身发颤。
他跪下去,颤抖着道:“回大总管的话,长公主出京好些日子了。”
花子墨猛然想起,懊恼地捶了捶头。太子这病好久没有复发了,谁知道现在却……
“那去请太子妃!!”
余得水刚要走,太子便猛地坐起来,呵斥道:“不准去!”
花子墨扶着他,担忧道:“殿下……”
太子阴郁着眉眼,喘着气,愤懑地道:“谁也不许去找。”
说着,把余得水遣下去。
太子捏住花子墨的手,捏得紧紧的。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的眼神是涣散的,脸色苍白,神情虚弱而恍惚。
他自言自语道:“那样的孽障留着干什么??”
“多少大臣为我大燕呕心沥血,就是拿给那孽障败的吗?”
“我不过是提议,降他为郡王,父皇便大发雷霆,说我容不下他?”
“呵呵……多可悲啊,我容不下?我若真容不下,当年就该叫他死了!!”
太子说完,额头青筋爆出,越发痛苦。
花子墨连忙道:“殿下,别说了,您快别说了。”
“就为着您自己,为着长公主殿下,为着那些追随您的大人们,您也不能有事啊!”
“殿下,您缓一缓吧,奴才在这儿,就在这儿陪着您!”
花子墨焦急的声音传到殿外,还在驱赶小太监和宫人的余得水心里一惊,慌乱无措。
从来没有人说过,太子有病啊??
还有,花子墨怎么不叫御医呢??连太子妃也瞒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太子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这一刻,余得水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