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在梦境里的第一次治疗,因为年纪小不能接受自我,所以才会出现一个教你赌术的医生,你上次也补充过了,他一直在利用药物控制你。”
“你的智商都很高,很多赌局都是在网上完成的,过程中有人来找过你麻烦,不过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那段时间你也经常来医院,你意识到自己有失控的危险,所以才会有因为哥哥死亡放弃赌博的转折。”
“包括后来你去汀城,和人赌输了要在汀城当十年群众演员,这都是你内心想用平凡平静来压抑对刺激的渴望的表现。”
他说着扶了扶眼镜,“过后你的确是好了一段时间,不过又开始沉迷游戏。”
“其实也不算太严重,人不能一直压抑自己,否则迟早会出大事,利用‘另一种人生’将这种情感宣泄出来,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徐获注视着他,这个唐广博已经重复同样的动作连续三次了,扶眼镜、喝水、抚平病历本的边角。
“你在我的梦境中是什么样的人?”他问道。
唐广博轻笑道:“大概是个知识渊博但城府极深的玩家,不光是我,医院里很多人都在你的故事里客串了,除了林院长,我和其他医护人员,还有这里的病人。”
“抱歉。”徐获表示歉意。
“这倒不用,我反而觉得挺高兴的。”唐广博笑着道:“至少在你的故事里,我是个很有学识的人。”
徐获也笑了笑。
“但一直沉醉在梦境中也不好,”唐广博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人的记忆分上过锁和没上过锁的,没上过锁的记忆能轻易想起来,但上过锁的,就要用一点技巧。”
“你可以把大脑想象成带锁的门,那些被你遗忘的真正记忆就是被上过锁的,有些上了一把锁,有些上了很多把锁,每一次记忆回溯,你都可以打开这些锁一次,打开的次数越多,锁就越不牢固,等你从梦境中醒来能清晰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锁,再想打开这些锁不是难事。”
徐获看着他,“唐医生,你真厉害。”
当初不过只见过几次,他竟然还是多多少少受了他的影响。
面前的唐广博则是温文尔雅地结束记录,让俞晴晴来带他出去散步。
“你们聊完了?”俞晴晴带点小焦急地推门进来,拉着徐获就往外走。
徐获看得出她很想说话,但一直憋到楼下才开口,“你给唐医生讲过了吧,再给我讲讲,我上次不是变成玩家了吗?后来怎么样了?”
徐获摇摇头,“这次没有你。”
俞晴晴微微失望,但很快振奋起来,“没关系,你快讲吧。”
徐获再次提到了严嘉鱼,俞晴晴却带着茫然地道:“医院里没有这个人啊,你从哪儿看到的名字?”
“我故事里的所有人都是医院里的吗?”徐获问。
“也不一定了。”俞晴晴道:“角色比较重要的就是你经常见的,像我啦,在你的梦里是你的表妹,不喜欢你的戴文谦是反派,对你好的周凝是同伴。”
“戴文谦不是反派。”徐获道。
俞晴晴摆摆手,“反正我觉得差不多啦。”
这时楼上传来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