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征五郎当然知道缘由,他哥哥在遗书上也是这样写的,可是小泽征五郎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如果当初不是路鸣搅局,哥哥的任务就不会失败,自然也就不会自杀谢罪。
一句话,说到底,小泽征五郎认为哥哥的死这笔账必须算在路鸣身上。
川岛芳子也知道,小泽这个榆木脑袋很难一下子开窍,不过他对参谋本部的命令还是有所忌惮的。
如果小泽胆敢违反参谋本部的命令,他的结局将会比他哥哥更惨。
川岛芳子此次回到上海,并不是为了处理小泽阻击路鸣这件烂事,她有更重要的使命。
川岛芳子要和戴笠进行秘密会谈,初步商定中日双方共同反共的计划。
因为上海日军军火库被抢劫案,戴笠多次跟日方交涉,日方其实只是丢了脸面,那一仓库的军火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日本并不缺这点军火。
问题是军火到了共-产-党手上,蒋委员长十分恼火,下令再也不能出现类似的情况。
日本人见离间国民党和共-产-党的机会来了,参谋本部于是命令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武官,先行跟戴笠秘密接触,商谈双方对共-产-党采取联合行动的方案。
戴笠对此当然很感兴趣,但是他不敢贸然答应,只能向上面汇报。
贺衷寒得到蒋先生的指令后,就让戴笠先谈着看,但是不急于正式签订密约。
戴笠也知道,一二八停战协定刚签订不久,如果被人知道他跟日本人秘密接触,商谈共同反共的事,很可能会引发轩然大波。
尤其是新闻界,对日方的任何消息都非常敏感,如果被他们发现复兴社的首脑人物跟日本特务机关暗通款曲,绝对会大肆渲染。
可以想见,随后全国各大城市会由此发生罢课、罢工和罢市等抗日活动,就连民国政府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了。
川岛芳子也奉召秘密来到上海,跟戴笠见面进行第二轮秘密商谈,不过戴笠并不是很积极,到现在还没有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小泽征五郎和于莺儿回来后已经重归于好,他醒悟过来了,路鸣说的什么三人行等等,全都是胡说八道,是骗他的。
路大嘴巴所说的,只有一件事是真实的,他和武藤在美国的确是同学关系。
五郎放下日本大男人的架子,主动向于莺儿赔礼道歉,这对日本男人来说是很难得的事,于莺儿也就原谅了他。
虽然五郎的确比四郎差多了,但谁让他跟四郎长得那么像,看到他就跟看到四郎一样,于莺儿的心立刻就软了。
她对路鸣的痛恨丝毫不亚于五郎,四郎是她的挚爱,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因为路鸣的羞辱委屈而死了。
如果四郎是死在战场上,她会引以为荣,可是四郎却因为路鸣的恶劣手段,不得不自杀谢罪,这可是耻辱的死法,令她都感到蒙羞。
“路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上面不是不让对你下手吗?那我就让你尝尝别的滋味,让你比死更难受,更痛苦。”于莺儿压低嗓子癫狂地吼道。
“对,决不能放过他,不对他直接下手,就朝他的软肋下手,让他尝尝比死亡更难受的滋味。”五郎也发狠道。
两个人在满铁大厦于莺儿的办公室里发泄着,可是门开了,川岛芳子又进来了。
“对了,我刚才忘了上面的一条禁令,不仅不能对路鸣下手,也不能对他的家人下手,除非有他们是共-产-党的确凿证据。”川岛芳子晃着手中的马鞭说道。
“难道他反日就不算有罪吗?”小泽梗着脖子问道。
“不算,中国四亿多人,至少有四亿是反对我们日本的,难道你要杀光四亿中国人吗?”川岛芳子轻蔑地道。
“为什么你要这样保护他?他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我们的盟友,就因为他是武藤将军的同学吗?”小泽真的气疯了。
“你以为就凭武藤将军就能让上面发布这么多的禁令吗?一对蠢货。”川岛芳子冷笑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