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听领事大人嘀咕了一句,说是满铁的人向你下手了?”谦田问道。
“的确,就是前天的事,他们想活捉我,结果被我忽悠了。”路鸣冷笑道。
“今天上午南京政府外交部向日本大使馆提交了抗议,大使要求我们领事向满铁上海办事机构咨询了一下,结果你猜他们怎么回答的?他们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哈哈,回答得这么轻松,没有解释一下是什么误会吗?”路鸣眉毛一挑道。
“是的,他们回答得就这么轻松,我们领事馆也是无能为力,只好向大使如实汇报,再请外交大臣跟满铁最高层沟通,估计也是不了了之了。现在是军人干政,政府的约束越来越无力了,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状况。”谦田忧虑道。
“你们日本的当权者,应该认真读读我们中国五代十国时期的历史,那时候中国建立了很多军人政权,相互之间常年征伐不休,结果差一点亡国灭种。”路鸣苦口婆心道。
“我们日本也有相似的历史时期,可是人类是最愚蠢的,从来不知道从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谦田不由仰面长叹道。
跟谦田分手后,路鸣去见了安恭根,并带着他来到了上海陆军总医院。
两人刚到医院门口,就有复兴社的特工迎上来。
“路长官,您怎么来医院了,是要瞧病吗?”
“不是,我是来看看那个共-产-党抢救的情况,现在怎么样,醒过来了吗?”路鸣问道。
“哦,好像还是昏迷不醒。”那个特工说道。
“兄弟们日夜看守在这里,够辛苦的啊。”路鸣笑道。
他看到周围有不少于十个复兴社的特工分布在周围,不过他们都没有现身。
“有什么办法啊,这不是预防地下党来抢人嘛,翁站长下了死命令,谁放走了共-党分子,格杀勿论。”特工苦笑道。
“好,找个地方歇着,机灵着点,别傻站着,我上前看一眼就走。”路鸣打了个哈哈,便进了医院。
“是,长官慢走。”特工退回到大门附近掩藏起来。
“这些家伙真够敬业的,一个被他们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安恭根冷笑道。
“也许他们自己觉得很高明,以为地下党组织会来营救自己的同志,他们这是在钓鱼。”路鸣笑道。
“共-产-党的人要是像他们想的这么傻,早就灭绝了,何至于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安恭根冷笑一声。
两人来到三楼的特护病房,这里有两个特工正坐在病房外看报纸,发现有人来了,立即把手放到腰里的枪把上,待看清来人是路鸣和安恭根,这才把手收回来。
“路长官好,安队长好。”两人立正道。
路鸣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侯亮,果然一动不动。
“我想进去看一眼,你们把门打开。”路鸣说道。
“可是……”一个特工犹豫道。
“可是什么?是不是翁站长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路鸣严厉地责问道。
“是的,路长官,翁长官的确是这样吩咐的。”那个特工说道。
“那你觉得,翁站长说的任何人里包括我吗?”路鸣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两个特工。
“不包括,绝对不包括。”两个特工连连摆手道。
“路长官,您是将军,按官职您还在站长之上呢。”其中一个特工补充道。
两个特工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们可不会忘记路鸣一气之下给他们停发两个月工资的惨痛教训,那是复兴社上海站成立以来最黑暗的时期。
他们都知道,在复兴社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这位财神爷,说不给你们发薪水就不发,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