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随即分工,有两个人躲在两扇门的后面,两个人躲在柜台里,蹲下身子,手里紧握着驳壳枪,子弹已经上膛。
一辆黄包车悄然驶来,如同黄浦江上漂游的小舟,到了门前,拉车的人停住了,把车放下,然后准备走进这家小店。
黄四毛的眼睛立即瞪圆了,他看得分明,这个要走进店里的人,正是那位他最熟悉的交通员。
“快走,有埋伏!”黄四毛拼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句。
门外的人听到这声音,先是愣怔一下,然后转身就向前面跑去。
“先把黄四毛铐起来,其他人,追!”四个人当中的一个头目叫嚷道,带着另外两个人跑出了杂货店。
那个人跑到了小巷的尽头,却又停住了脚步。
小巷的尽头出现了四个人,堵在他面前,也都手持驳壳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
“侯亮,投降吧,你跑不掉了。”一个人大喊道。
这个人回头又跑了起来,正撞上从杂货店里冲出来的四个大汉。
小巷两边的墙都足足有三米高,根本爬不上去,这个人也是豁出去了,一头冲过来,想要抢夺其中一人手里的枪。
四个彪形大汉立即收起了枪,从两面兜过去,两个人分别抓住他的手臂,还有一人抱住他的脖子,最后那人则是从他身后把他扑倒。
这人依然如同被扔在沙滩上的鱼一般奋力挣扎着,四个彪形大汉勉强按住了他,巷口的四个大汉也赶了过来,按肩膀的按肩膀,按大腿的按大腿,把这人结结实实按压在地面上,连头都被踏上了一只脚。
“铐上他!”一个人大声道。
不知是谁拿出一副手铐,把这个人的双手铐在背后,还有一人拿出一根绳子,把他的两脚也捆住了。
“他娘的,这家伙还真有力气啊,看不出来。”一个大汉喘息道。
“幸亏咱们两组人一起来了,要是只来一组,说不定被他挣脱了。”一个人擦着头上的汗说道。
“挣脱?他再怎么有力气,还能跑过咱们的子弹不成。”一个人洋洋自得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上面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吗,必须抓活的,不许动枪。”
四个人抬着这个叫侯亮的年轻人,另外四个人回到杂货店里,却见黄四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流出一缕黑色的血液。
黄四毛死了。
“该死,这家伙怎么死了。”一个大汉叫道。
“他怎么会死的,不是已经铐住他了吗?”那个小头目诧异道。
“可能他早就准备好了毒药,藏在柜台什么地方了,还是我们大意了。”一个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几个人刚刚兴奋起来的脸色又渐渐阴沉下去。
他们以为黄四毛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可能备有自杀的毒药,另外他们已经铐上了他,没想到他依然能够拿到毒药吃下去。
此时从小巷的入口跑进来三个人,正是翁百龄、黄炎宁和赵元良。
这里的八个大汉全都是他们手下第二行动大队的人,这次抓捕行动是翁百龄亲自坐镇指挥的。
“抓住人犯了,能确认他是咱们要抓的人吗?”翁百龄厉声问道。
“报告站长,这个人就是侯亮,不会有错的,他是上海地下党市工委的交通员,专门负责传递情报和指令。”一个大汉立正说道。
“黄四毛已经暴露了侯亮的身份,他就是我们要抓的人。”那个小头目汇报道。
“传送的情报也被起获了,请站长过目。”一个人把刚进屋时搜查到的情报资料交给了翁百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