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上海有自己熟悉的圈子和人,可是在南京,处处都感觉很陌生,很不习惯,路鸣上班后她倍感寂寞和孤独。
现在,她最想念的人已经变成了宁馨儿。
戴笠看着桌上的电报,陷入了沉思。
这是潜伏在共-产-党根据地的高级特工拼死发送过来的电文,里面说那个情报泄露源A,最大的可能是复兴社的高层,只是无法再缩小怀疑目标了。
戴笠在共-产-党那里查不到有关路鸣的任何蛛丝马迹,却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共-产-党方面同样重视路鸣的情况,也在秘密搜集他的各种资料。
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路鸣要么是共-产-党的朋友,要么是敌人。
任何一个组织不可能莫名其妙对某人产生兴趣,一定有他的理由和诉求。
戴笠在脑子里把复兴社的高层全部过了一遍,感觉脑子里完全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复兴社的高层或者是他的前辈,或者是他的黄埔同期生,应该说都经过了战场上血与火的洗礼,每个人都是忠诚可靠的党国战士。
要说有外人,唯一一个就是路鸣了。
可是这个A泄露的复兴社的情报太多了,许多情报其实路鸣是接触不到的,哪怕路鸣在总部工作,也无法接触到如此多的情报。
以此类推,任何一个复兴社的高层都无法接触到如此多的秘密情报,除非是邓文仪或者是贺衷寒,另外就是他了。
而他,也是当上特务处长后才有权力全面接触这些情报,以前他也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
复兴社作为一个秘密情报机构,自然有最严格最健全的保密机制,防止情报外泄,在某种意义上比获取情报还要重要。
因为获取的情报并不一定都是真实有效的,但泄露出去的情报却都是实打实的,有的直接影响到战局的变化。
所以蒋先生下令不惜牺牲埋伏在中-共内部的谍报人员,也要查出这个“内鬼”,揪出A。
然而这么多的情报外泄,说明情况十分复杂,复兴社的高层里有共-产-党的内线,甚至不止一个人。
如果这个内线查不出来,复兴社对共-产-党来说就是不设防的情报机构。
戴笠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无法决定应该怎样做,只好去了贺衷寒的办公室,向贺衷寒请示。
贺衷寒也无法决定怎么做,或者说他是在避嫌,因为他也在这个怀疑范围之内,当然也包括戴笠。
每逢遇到这种情况,贺衷寒的做法就是给蒋先生打电话,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也是能够让蒋先生放心的做法。
跟蒋先生约定了时间,贺衷寒按时带着戴笠过去做汇报。
蒋先生看完电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来,嫌疑最大的还是路鸣了?”
贺衷寒忙笑道:“也不能这样说,从我开始,所有复兴社高层都有嫌疑,职位越高,嫌疑越大,当然雨农除外。”
蒋先生看了看他,冷冷道:“君山啊,你是没有嫌疑的,如果你都成了共-产-党的人,我们国民党里就没几个忠诚的人了。”
“我看,有必要成立一个专案组,对这个内线A做专案处理,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挖出来。”蒋先生对戴笠指示道。
“是,学生回去马上就办。”戴笠立即应道。
“先从路鸣查起,仔细查。”蒋先生又吩咐道。
“可是……”戴笠有些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蒋先生问道。
“没什么,按校长的要求,学生就先从他查起吧。”戴笠忙道。
他觉得有些尴尬,蒋先生这里刚刚对路鸣缓和一些,路鸣也把经费全额发放下来,回头就要他成立专案组,仔细调查路鸣。
哪怕流氓如他,都觉得有些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