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绮雯也不说话了,想到领袖亲自给她安排的任务,路鸣的说法一点也不奇怪。
她当然不明白,蒋先生如此针对路鸣究竟是为了什么。
“长官,要是他们真的这样对您,您干脆辞职算了,反正您干这份工作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刘绮雯赌气道。
“我现在就是想辞职也辞不了,有些船一旦上了就下不去了。”路鸣仰靠着直背椅子上苦笑道。
人已上贼船,就失去了选择,只有坦然走下去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贺衷寒来了,告诉路鸣所有复兴社的高层人员都要坚守岗位,不得擅自外出,如果有任务要外出,必须在总部备案并且得到委员长的亲自批准才行。
路鸣一听忍不住了,马上说道:“委座有时间吗?我要亲自见委座。”
贺衷寒笑道:“你有什么大事跟我说就行,委座去了江西前线,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
“不行,我要面见委座,向他递交辞呈,然后回家去静待你们的调查。”路鸣怒道。
“兄弟,你冷静一下,别激动,这道命令不是针对你,是自我开始,所有的高层人员都必须遵守,只有雨农因为是调查组的组长才例外。”贺衷寒解释道。
“什么叫针对所有高层人员,不就是针对我吗?一个莫名其妙的军火案把我弄到这儿来了,现在又整出一个共-产-党谍报人员老A的调查案,这不明摆着把我往死里整吗?是不是一天不把我投进大牢就不肯罢休?”路鸣揶揄中带着一股怨气说道。
“兄弟,你误会了误会了,我一再跟雨农说了,这件事也许是共-产-党释放的烟幕弹,什么老A?谁是老A?胡扯嘛。”贺衷寒对这事也是心有不满。
“那就请贺兄转告委座,我想问一句,咱们究竟是复兴社还是武则天时代的酷吏组织,罗织学古为今用,也不改改题目。”路鸣冷冷道。
“兄弟,你别激动,我会跟委座解释的,这个老A调查案我看也就是走走过场。”贺衷寒拍着路鸣的肩膀道。
“我不是激动,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的,本来我就够冤的,只不过赞助了金九两万元的活动经费,就洗不清这个罪名了。军火又不是我弄丢的,仗也不是我打输的,干嘛揪住我不放?偷牛的跑了抓住我这个拔桩的,请问有意思吗?”
“你说得一点不错,赏罚不清,执法不明,我也看不懂军火案怎么会查成这样,你人在上海,这个老A怎么可能是你?”
贺衷寒当时跟戴笠也是这么说的,他不相信路鸣跟老A案有什么瓜葛。
“整我我也认了,谁让我不是你们黄埔系的,晚娘养的嘛,我老老实实跟着军法处的宪兵来到南京,关押、软禁我都认了,还想怎么着?钱发完了,开始限制我的外出,这是在提醒我,下一步要把我关押到大牢里吗?”路鸣说着说着,脸色都发青了。
“兄弟,你先坐下消消气,听我慢慢跟你说,天地良心,无论是委座、我还是雨农,都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这一点我以我革命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
贺衷寒看路鸣有点较真了,光是安慰恐怕糊弄不过去,只好拍着胸脯承诺道。
“好吧,我就听听你的解释。”路鸣冷笑着坐在沙发上。
贺衷寒欲说还休,看了看一边不知所措的刘绮雯。
“绮雯,你先到外面等着我。”路鸣说道。
刘绮雯出去后,贺衷寒这才也坐下来,然后苦笑道:“本来这件事不应该让你知道的,不是对你设防,而是保密条例的规定,这件事只有委座、我和雨农三个人知道,就连桂永清他们都不知道。”
路鸣一听,就知道有戏了,嘴上还说着:“既然是这么保密的事,就不要对我说了,我无非受点委屈,我也认了。”
“既然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在共-产-党的内部有一个特工,是委座亲自安排进去的,现在由雨农管理,直接向委座汇报,我都不能插手的,只是知道这件事。”贺衷寒解释着。
“那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路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