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共-产-党员,以前在学校里就应该参加过学运,那时候就应该已经加入共-产-党或者是积极分子。如果是学运的领导人,那就一定会在警察局留下记录。只要到汉口警察局,就能一查一个准。”路鸣继续说道。
“安意,路先生猜得对不对,是这样的吗?”董先生问道。
“当初四一二大屠杀时,我就在大屠杀的名单上,是内部同志提前通知了我,我是连夜逃出武汉,才逃过一劫。”安意说道。
“那就必须阻止复兴社的人去武汉,或者让武汉的同志介入,提前破坏掉一切证据。”董先生急了。
“武汉的地下党组织现在还没有建立起来,大概是联系不上了。不过我原来的名字不是安意,他们对不上号的。”安意说道。
“可是他们有你的照片,当初的警察肯定能认出你来。”路名说道。
“那就把照片夺回来,我让上海的同志想想办法,把照片从那个警察的手里夺回来。”董先生说道。
“没用的,那样反而打草惊蛇,说明安意真有问题了,然后他们会派人在公寓大楼外盯着,只要安意出门,他们就会拍照监视,安意不可能几年都不出公寓的大门吧。”路鸣说道。
“照你这么说,安意还真是危险了,怎么办呢?”董先生感觉棘手了。
“我在这里可能会拖累你,要不我还是先撤回根据地吧。”安意有些不舍道。
“你现在撤走也不影响他们的追查,只要查出你,最后就会牵连到老董身上,毕竟你们对外宣称是夫妻,既然你是共-产-党,老董是什么人就可想而知了。”路名说道。
“这……”
安意真是后悔莫及,万万没想到,她的一时大意,居然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她闭上眼睛,有点不敢再想下去了。
“其实你们也是受了我的牵连,翁百龄想要对付我,在我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就想在你们身上大做文章。这件事还是让我替你们处理吧。”路鸣说道。
“你想怎么处理,不会把事情闹大吧?”董先生担心地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们不用管了。不过你最好让你的上级赶紧给安意还有你弄一份经得住核查的履历,如果你们的人做不到,我来帮你们做。履历必须有可靠的证明人,还要时间和地点都能对得上。”路鸣说道。
“好的,我会加紧办这件事。”董先生说道。
“那就这样,履历的事越快越好,没有靠得住的履历,你们在上海是无法长期生存的,多待一天就多一分风险。”路鸣说完站了起来。
“路先生,多谢你。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董先生说道。
“什么事?”路鸣没想到,到了这个紧要关头,董先生还在考虑其他问题。
“我想向你借十万块钱,当然出借据,可是得等革命成功后才能连本带利还给你。”董先生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十万块?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路鸣有些吃惊。
“如果你手头一时拿不出这么多,五万也行。”董先生觉得自己太狮子大开口了。
路鸣就算是富翁,也不是随时都能拿出十万块大洋的。
但事情紧急,董先生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不能再等了。
安意现在处在特殊状态下,随时都有可能撤走,指望她联系上海地下党筹集钱款,太不现实了。
董先生在心里盘算了很久,唯一的办法是跟路鸣开口,否则无法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
董先生也知道开口就要十万块钱,有点强人所难,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董先生眼巴巴地看着路鸣。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是能从路鸣嘴里得到一个让他和安意都能舒一口气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