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心中暗道:要说收买人心,没人比我更强了。
上海滩比他敢花钱的公子哥有不少,但是像他这样会花钱的,恐怕没几个,他的钱都是花在刀刃上的。
日后就能看出来,路鸣花掉的是一分钱,收回的却是三分利,这个买卖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何况他现在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花的是盛有德的钱,有远大抱负、有救国理想的钱,此时不花更待何时?
袁紫苑三人曾经问他要不要换装,他的回答是否定的,所以她们还是穿着平时的衣服,并没有像其他部门那样正式着装。
蓝衣社着装的规矩没有扩大到财务部来,这里是路鸣的独立王国,他这么做也是有意图的,表明了财务部相对独立,他的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路鸣看着黄炎宁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对袁紫苑说道:“看你把人家吓的,话都没讲完就跑了。”
“我关心关心他有什么不对,”袁紫苑气恼道,“我又没逼他干嘛。”
“你们之间私人的事我不管,我是想着在蓝衣社他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以后肯定有事情用得着他。”路鸣自言自语道。
“好吧好吧,你的事重要,我不给你添乱,以后躲着他行了吧。”袁紫苑气哼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本事就让他主动接近你,而不是怕你,懂不懂?”路鸣打了个响指。
忽然想起来什么,路鸣告诉袁紫苑他要去一趟记者团,如果有急事可以打电话到记者俱乐部找他。
袁紫苑啥也没说,点点头,又摆摆手,那意思你赶紧走吧。
路鸣开车来到记者俱乐部,许多记者坐在那里喝酒或者喝咖啡,相互聊天。
记者的工作并不繁忙,有热点新闻就跑一跑,或者自己想出一个题目就去采访,没事就是聚在一起喝酒喝咖啡,打牌闲聊。
路鸣有些天没有来俱乐部了,刚一露面,许多记者都过来跟他打招呼,他现在也算个新闻人物。
英国《泰晤士报》的女记者过来说道:“路,那天我的话可能伤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针对你,但是今天我还是要对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的就是法西斯和纳粹,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情况。”
“多谢理解。”路鸣笑道。
那天这个女记者的话的确伤到他了,到现在胸口还有时在隐隐作痛。
但问题摆在那里,不管怎么说,明明加入一个仿纳粹的组织,却辩解说自己根本不是法西斯主义者,不信仰纳粹,就是苏秦、张仪再世都无法自圆其说。
这个女记者平时跟路鸣关系不错,相信路鸣绝对不是纳粹主义者,她回去后又翻看了路鸣写过的所有上海观察,没有一个字能跟法西斯或者纳粹联系到一起,所以她觉得自己可能误解了路鸣。
在这些外国记者们看来,中国是一个谜一样的国度,有太多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看明白的事,很多事都不能用西方简单的是与非、黑与白来划分。
也许路鸣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这个女记者也只能暂时先这样安慰自己。
路鸣来到酒吧的柜台前坐下,要了一杯伏特加,正好苏联塔斯社记者康斯坦丁也在品尝伏特加,看到路鸣坐下,便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