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跟随着各处的处长、副官和机要秘书,还有各科的科长们,大家井井有条地走进餐厅。
餐厅里的餐位是预先设置好的,路鸣和康泽有个包间,处长们有个包间,其余的人在大厅就餐。
科长们在一个位置,副官们在一个位置,女秘书们也有自己固定的餐桌。
之所以这样设置餐位,是因为从上到下按照职务高低制定的伙食标准。
最大的差别有一点,就是干事长和处长们每顿都有酒水供应,科长们和副官们就没有酒喝了。
路鸣并没有酒瘾,不过每顿饭总喜欢喝一杯,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所以就给康泽和处长们的菜单上添置了酒水和香烟。
酒有很多种,按照个人口味提供,路鸣自己搬了一箱苏格兰威士忌放在食堂,作为自己的专用酒。
香烟则是美国名牌骆驼牌,路鸣不吸烟,香烟自然是给其他人准备的。
“路兄,你能否在情报工作上帮我分些担子?我一个人扛不动啊。”康泽喝的是国产竹叶青,他喜欢这种带有中草药味道的酒。
“康兄,咱们先不说内行外行这些,我已经担任了全社的财务总监,如果再涉足情报工作,会不会有人说我手伸得太长了?”路鸣喝了一口威士忌,说道。
“这是我的意思,他们有什么好说的,能者多劳嘛。”康泽不以为然道。
“你老兄心胸宽大,但也堵不住别人的嘴啊,如果老兄觉得担子过重,可以请求南京再派一个干事长过来嘛。”路鸣知道总社无人可派,但话必须这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哪有闲着的人。贺衷寒和曾志在做人员培训,也是担子繁重,桂永清去了杭州建立分社,曾扩情去了北平建分社,还有几个干事长也都是去了郑州、洛阳、太原还有成都重庆等地方建分社去了,都是一个人当成几个人用。”康泽皱眉苦笑道。
路鸣还真不知道蓝衣社的动作如此之快,各地分社的筹建工作已经全面铺开,看样子委员长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把蓝衣社建成一个覆盖全国的情报机构。
这些情况即便康泽不说,路鸣很快也会知道,各地建立分社都需要资金,很多报表需要他这个财务总监签字。
最起码人员开支和津贴是没法瞒着他的,名单必须全部列出来。不过康泽提前告诉他蓝衣社的动态,也算一种巧妙的工作方法,以表示对他的信任。
“老兄,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真的有苦衷。”路鸣苦笑。
然后他在康泽耳边小声道:“你老兄也知道,我其实在社里也是代表盛公,如果我插手情报工作这一块,蒋公会不高兴的。”
康泽点点头,路鸣说的这些,在他们之间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现在顾不上这些了,他真的需要路鸣帮他出谋划策,要不然分社的工作就要搁浅了。
“这样吧,我请示一下,看看上面是什么态度。如果上面同意了,别人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你也就没压力了。”康泽也只能这样说。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如果是别人,他可以直接任命为自己的副手,提出具体的工作要求,但是路鸣不行。
一者路鸣作为总社的财务总监跟他是平级的,他无权安排工作;二者代表盛氏的路鸣插手情报工作,校长是否能同意还真不好说。
他准备吃过饭后就给邓文仪打电话,汇报上海方面工作上遇到的难题,然后让邓文仪做校长的工作。
虽说他也是校长的心腹,但是在揣摩校长心思这一块,他是拍马也赶不上邓文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