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没法估计,我和她也没交谈多久,能看得出来,她对我还是充满戒心的。”宋真阳斟酌了一下说道。
“那是当然,她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对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不过我们还是要想法找到她,这是上海最高首长下达的命令。”郭嵩涛态度严峻地说道
“上海最高首长下达的指令?他怎么会知道上海首富千金到了香港?”宋真阳有些发懵了。
他当然知道上海最高级别的首长是谁,但是组织内部有严格的纪律,绝对不能私下或者擅自接触这个级别的领导。
“真阳同志,我们只能接受组织上的指令,不能打探情报来源,这是组织纪律。”郭嵩涛及时提醒道。
宋真阳还在发懵,经郭嵩涛敲打才清醒过来,是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其实根本不用问,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我们潜伏在日方的谍报人员传递的情报。
不过,这种事情只能猜不能问,问就是触犯了纪律。
“可是,上海首富的千金失踪了,跟我们的组织有什么关系,我们干嘛如此重视啊?”宋真阳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不明白吧?我也不明白,不过领导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从明天开始,我们从你和那个女子分手的地方找起,看看能不能找到她。”郭嵩涛道。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在船上遇到的未必就是那位大小姐。”宋真阳看事态严重,不禁有点恍惚。
“不管是不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就不能放过。”郭嵩涛斩钉截铁道。
第三天,盛慕仪收拾好行装,坐车到了码头,想要乘船离开香港去天津,却发现大批日本人已经在码头布控了,而且其中有两个人当初在上海时跟踪过她。
她没敢冒险,立即乘车返回,并且从原来入住的旅馆搬了出来,换了一家离码头比较远的旅馆。
她知道麻烦大了,日本人针对她的天罗地网已经在香港布下,短期内想要离开香港已经不可能了。
她需要跟日本人长期耗下去,看谁更有耐心,另外也要看局势的变化,看紫苑出行之后的情况。
1930年3月10号,到了盛有德和日方商量好的交换人质的日子。
下午,路鸣准备好车子,然后让保镖把盛棣的双手绑住,眼睛蒙上。
路鸣笑着对盛棣道:“兄弟,恭喜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盛棣听到这话,腿都软了,根本不会走路了。
“兄弟,你别杀我,别杀我啊,留我一条狗命,让我干什么都行啊。我胡说八道,你扇我耳光吧。”盛棣都快哭了。
“兄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对不起啊。”路鸣让两个保镖把盛棣抬起来,扔到后备箱里,然后他开车往郊外驶去。
开车到了郊外后,选定一个平坦的地方停车,打开后备箱,路鸣让保镖把盛棣拎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把他的蒙眼布条取下。
他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柄铁锹,指挥保镖开始挖坑。
“兄弟,你干嘛呢?”盛棣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我说兄弟,这可是个好地方啊,你看这里的阳光多么好啊,春天到了,好埋人,旁边是扬子江,每天都能听到来来往往的轮船的鸣笛声。”路鸣大声说道。
“兄弟,你别杀我,你放了我,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你和慕仪了,你只要留我一条狗命就行。兄弟,我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不是一直跟亲兄弟似的吗?”盛棣眼泪鼻涕全留下来了。
“是啊,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兄弟看待,可是没想到你这个亲兄弟却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路鸣跺了跺脚。
“不,能养熟的,能养熟的,我现在已经熟了。”盛棣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