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默契地跳舞一边说话,燕小徽刻意贴得很近,情意绵绵的样子,就连一旁的欧美人都看呆了。
“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也没见过间谍长什么样啊,哪天如果见到了,一定给你引见。不过那个小泽征四郎很有可能就是日本间谍。”路鸣故意挑起了话头。
路鸣这样说当然是有他的道理,他知道小泽只是名义上的满铁职员,其实是日本陆军情报部的情报人员,这就是标准的间谍。
“他?不可能,哪有那么嚣张的间谍啊,简直跟青红帮似的。”燕小徽不信。
“间谍也有各种各样的,不一定都是默默无闻的,嚣张跋扈也许正是他掩盖自己身份的。”路鸣笑道。
燕小徽还是不信,她认为间谍都应该是藏在暗处,然后偷偷收集敌方情报,或者在深夜里潜入地方的机密要害地方偷取情报。
燕小徽并没说错,大多数间谍的确是默默无闻的,甚至坐在家里完成情报收集工作。
二战前夕,西方一个间谍就是从欧洲报纸上看到市场上钢铁、羊毛等物资快速涨价,判断出马上就要爆发战争,果不其然,二战真的爆发了。
间谍的分析和推理能力,特别是嗅觉,异于常人,能够从一朵浪花上想象出大海,这一点不可否认。当然,这也是接受专门训练的结果。
在燕小徽看来,小泽四处招摇而且嚣张,行为更像个日本浪人,怎么可能是间谍呢?一点也不像。
当然,路鸣没法跟她解释小泽的真实身份,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了,而燕家跟日本人之间又是不黑不白的关系。
跳完一支舞,路鸣刚刚退出舞池,约翰乐呵呵地端着一杯酒过来递给路鸣。
“路,你的舞姿是越来越潇洒了,看来这几年没少下工夫啊。”约翰笑道。
路鸣把酒杯里的马提尼酒一饮而尽,侧过身子笑道:“你没看出来吗,是燕小姐带得好,我完全跟着她的节奏,如果换一个舞伴,我就要现原形了。”
路鸣说的也不全是恭维话,燕小徽是当之无愧的圣诞夜舞蹈皇后。
刚刚退出舞池的燕小徽,立即就被不少欧美青年围住了,纷纷邀请她跳下一支舞。
燕小徽颔首一一答应了,她知道路鸣不喜欢跳舞,今晚一连陪着她跳了几支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接下来路鸣就是站在一旁跟约翰说话,喝着美味的马提尼酒,看着燕小徽一支舞曲接着一支舞曲的跳着。
女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确实有非凡的耐受力,比如逛商场,穿高跟鞋逛三小时也没问题。
此刻,看起来柔弱的燕小徽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几乎是跳满了全场,没拉下过一个舞曲。
“可惜啊,上海一枝花,不知最后花落谁家。”约翰忽然叹气道。
“怎么?你对燕小姐有意思?”路鸣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笑道。
“废话,你问问在场的这些男人,哪个对燕小姐没意思,不过都是白想。”约翰落寞地道。
路鸣心中一乐,看来约翰是追求过燕小徽的,肯定是碰了钉子,不过这事他帮不上忙。
“燕小姐对你倒是蛮有意思的嘛。”约翰狡黠笑道。
“瞎说,我们只是世交,就跟一家人一样,再说我有未婚妻。我是订过婚的人,跟你不一样。”路鸣解释道。
“什么是世交?我不明白这种关系。”约翰耸了耸肩膀。
路鸣给他解释了这种特殊的人际关系,这是中国家族之间的一种特殊纽带。在古代,世交是贵族家庭之间结成的隐形同盟。
联姻则是更进一步的同盟。
比如路鸣家和袁明珠家,既是世交也是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