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啊,那你的钥匙放在哪儿?”袁明珠又问道。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你想知道?”路鸣眼睛暧昧地眨了眨。
袁明珠一想,不对啊,如果承认就是自己想去,那成什么样子了?红拂夜奔?
两人虽说早就订婚了,可是袁明珠从来没有去过路鸣的公寓,路鸣也没有去过袁明珠的住处,两人都有很多机会,却都以各种借口回避着这个机会。好像两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去了对方的住处,局面就有可能失控。
“算了,不想知道,再者说我要钥匙干嘛,真要进不去,我不会砸门吗?”袁明珠摇摇头笑了起来。
打开房门,两人走进去。
刚一进去,袁明珠就捂着鼻子冲了出来。
“这屋里什么怪味啊,简直熏死人了!”
路鸣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打开窗户通风。
张子扬是个单身汉,自己住在这套房子里,他又没工夫打扫卫生,有时间就去长三书寓找他的相好,这里更多是他回来换衣服的地方。
屋子常年不通风,又是一个单身汉住,里面会有什么味道可想而知。
“他一个人住,屋子常年不打扫卫生,又不通风。”路鸣顺手帮张子扬打扫卫生,不一会的工夫就清扫出一堆垃圾。
“他没时间打扫卫生,可以叫人来帮着打扫啊,他又不是没有钱请人。”
“他不是懒嘛,也的确有点过分哈。”路鸣苦笑道。
“走出来倒是人模狗样的,居然懒到这个程度,你在国外也这样吗?”袁明珠无语了。
路鸣讪讪的笑着,不说话。一个人能懒到这种境界,也算是无敌了。
张子扬并不邋遢,相反在外面一身衣服光鲜,从头到脚都是最时髦的。谁能想到他住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堆。
“这还打扫什么啊,找个人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扔了,然后再把这房子重新装潢一下才行。”袁明珠也不搭把手,在门口皱眉道。
“若依你说,直接一把火把这房子烧了最干净。”路鸣没好气道。
“对啊,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一把火最爽快,最直接了。”袁明珠拍着小手笑道。
路鸣无语,没法好好聊天了,直接就把天聊死了嘛。
他把垃圾都扫到外面一个角落里,然后把屋里地上的脏衣服和乱七八糟的物件全都塞进衣柜里,又把桌子椅子都抹了个遍,这才有了两人坐下的地方。
“他还有好酒,你喝不喝?”
两人坐下大眼瞪小眼,路鸣觉得有些尴尬,得找点事做。
“这不是废话吗,有好酒能不喝吗?”袁明珠一瞪眼睛道。
“不过,他这里好像只有外国酒,就是洋酒。”
“洋酒也好啊,轩尼诗、拉菲、拿破仑都行,不过二十年以下的不喝。法国波尔多葡萄酒,也不错,可以品尝品尝。”袁明珠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道。
路鸣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妞口气也太大了吧,名牌洋酒不说,还得二十年以上的,这种酒张子扬这里基本就不用想了,他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酒,就是有人送,也不会送他这么好的洋酒。
“袁姑娘口味真是独特啊,不过也好满足,有人会请你喝好酒的。”
忽然门外有人笑了一声道。
“谁?”袁明珠吓了一跳,右手一晃,一支手枪又握在手里了,对准门外。
“别开枪,是我,袁姑娘听不出老朽的声音了?还是把枪收起来吧,老朽的心脏可经受不起。”门外的人停下脚步,不再往前了。
“是孙管家,盛伯伯的人。”路鸣已经听出来了,连忙让袁明珠把枪收起来。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刘三狠带人追杀过来了。”袁明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枪。
“刘三狠的事两位不必在意了,老朽过去一趟,已经摆平了。刘三爷以后不会找二位的麻烦了。”孙管家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来。
“谁怕他找麻烦啊,就怕他不来呢。”袁明珠冷哼道。
“袁姑娘当然是不怕,不过还是敬鬼神而远之吧,跟这些混帮派的人斗勇斗狠是斗不出个名堂来的。”
孙管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双鬓斑白,穿着一件半旧的长袍,一双眼睛里饱含着半个世纪的沧桑。
“孙伯,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啊?”路鸣好奇道。
“是刘三爷的人告诉我的。”孙管家含笑道。
“他们还真有本事啊,竟然猜得出我们的去处。”袁明珠气道。
路鸣苦笑一下,青帮在上海滩的势力最大,整个城市之间声息相通,想要避过青帮的耳目谈何容易。何况他也没这个想法,只是到张子扬这里暂避,让青帮有所顾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