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彪在一边抖着腿,“你看我干啥,问你话呢!有还是没有啊!”
“这我还真说不上来!”
金荣看起来有点儿为难,“六爷,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收猪肉的,我不直接跟下面那些杀猪的养猪的对接,咱厂子里的工人里,有没有这样的人我真不知道,乡下估计能有,但我也不认识啊!再说了,你找这样的人干啥嘞?”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我干啥,你就不用管了,我就问你,能不能帮忙找找这个人。”
“能!那肯定能!”
金荣想了半天,“我现在就打个电话!”
话说完,金荣就起来了,去打电话了。
金彪在一边儿看着,像个大老板似的,牛逼极了。
这人还真有点儿能耐,一个多小时以后,来了不少,都是开大车收猪的那种商贩,金荣站在一个车的车斗上,像个大大将军似的,他手持大喇叭,对着人们发号施令,看起来颇有点儿指点江山的模样。
那底下的商贩起码也有三十多个,认真听着,听完了以后直接散了。
王小六儿坐在屋里往外看,没露面,但是一看那架势估计准能行,果不其然,当天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来消息了。
金荣拿着个单子过来了,说找到了几个商户,都是以前杀猪的,还是一辈一辈人传下来的那种。
王小六儿听了以后赶紧起身,他和金彪两个人按照单子上的地址,挨个儿地去看了一下。
都是一些乡下的小作坊那种,只是现在管得严,不让自己杀猪卖肉了,所以这些人多半都改了行,只有极少数的人还敢偷摸地干。
王小六儿和他们走了一圈儿,走到第四家的时候,王小六儿忽然眼前一亮。
他发现,这家小作坊的一个梁子上,有一根绳子。
那绳子,看不出什么材质了,锃光瓦亮,上面都是血迹染的,都染黑了,因为整个绳子都被腻住了,所以也看不出到底多久了,只是在王小六儿看来,这绳子,杀气充盈,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绳子。
但是王小六儿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想法,而是站在一边,背着手,跟人研究了一下就转身出来了。
这一家,是之前走过的四户人家里,唯一一个还在偷摸杀猪的。
“六爷,你这是找啥呢?”
金彪也看不懂王小六儿是在找什么,很纳闷儿。
王小六儿却背着手,看了一眼四周之后,对金彪说,“你看见院子里那根黑绳子了么?”
金彪一听这话,直接愣住了,“绳子?”
“对,绳子。”
王小六儿压低声音,“我要那根绳子,研究研究,把绳子买来。”
“那埋汰绳子还用买?”
一边的金荣直接笑了,“我给你要来不就行了么!”
金荣说着,直接推门进去了,跟里头说了两句之后,直接就把那黑绳子给要来了,绳子有点儿脏,很脏,他拿着塑料袋套着,还挺嫌弃,“六爷,您用这个干嘛?”
“有用。”
王小六儿把绳子接了过来,挺高兴,然后从兜儿里摸出几张钞票,不多,但也有个千八百的。
金荣一看,赶紧双手去推,“诶诶诶!不用补用!六爷,你看你这是干啥呢!”
“拿着拿着!”
“不用补用!”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金彪在一边儿都看不下去了,嘴里说着,示意金荣收着。
金荣一咧嘴,嘿嘿地笑,“嘿嘿,那,那既然这样,我就收着!谢谢六爷!谢谢六爷!”
王小六儿也不差事儿,得了绳子,又跟金荣和金彪一起出去吃个饭,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去自己店里吃火锅那是肯定的。
金荣头一次来,一进门儿,就相中李红杏儿了,当时看见李红杏儿,金荣眼睛都直了,只是金彪踢了他一脚,直给他使眼色,金荣才赶紧收敛了些。
王小六儿过来,跟李红杏儿交代了两句,就上楼了。
金荣喝了不少酒,后来有电话过来,有事儿找,先走了。
金彪也喝了不少,有点儿脑袋疼,王小六儿叫来金彪的手下把人弄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王小六儿也没在店里留着,他打电话给冯楠,让冯楠找了个司机过来,然后上车,把车子开到了二道梁子的乱坟岗。
王小六儿这次就没客气,路上直接用那脏绳子编了一个鞭子,然后拎着就来到了那大坟面前,王小六儿背着手,站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似的跟那墓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等了一会儿,看实在没什么回应,就点点头。
他抽出鞭子,对着那大坟,前三后四咣咣地狠抽了几下,就拿着鞭子转身走了。
第一晚如此。
第二晚如此。
第三天晚上也没闲着。
等第四天的时候,显然有人先扛不住了。
这天晚上,王小六儿正跟韩夫人在房间里一起嗨皮呢,电话来了。
一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王小六儿也没多想,直接接了。
“喂?哪位?”
“哟,王先生么?晚上有时间没有,一起出来聊聊啊?”
对面的女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嗲嗲的,带着一点儿魅惑的劲儿,王小六儿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来打电话的,估计就是妖怪酒吧那个。
他一撇嘴,还笑了,然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以后,王小六儿心情大好,韩夫人挺纳闷儿,正回头看他,她一脸诧异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甭理她。”
王小六儿说完了,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忙活自己的,可这手机,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倒像是没完了似的。
可王小六儿却挺倔,心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爷还能让你们这帮子歪门邪道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