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是在威胁我咯？”
王小六儿撩起眼皮，悠悠地瞅了一眼冯楠，冯楠俏脸一红，忍不住白了他一下，“就威胁你了，咋的！”
“你威胁得了我么？”
王小六儿的眼神里略带着几分嫌弃，“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我怕你啊？”
“你！”
冯楠被噎得够呛，眼珠儿一瞪，再看王小六儿也是丝毫不慌，“再瞪我？”
“瞪你咋的！”
“收拾你！”
“你又厉害了，是吧？”
冯楠羞拍了他一下，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她一看号码，忙按下了接听键，站了起来，“喂？刘局！啊，是我，对对对！怎么了这是？”
王小六儿捏着饭碗吃饭，也没在意，直等冯楠接了电话回来了，才扭头看看她，“谁呀？”
“一个小领导。”
“找你啥事儿？”
“不是找我，是找你的。”
冯楠瞅了一眼王小六儿，“他家有个老爷子，害了点毛病，现在看样子是治不好了，这不，听说你医术高超，给我打电话来请你帮忙来了。”
王小六儿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严重么？”
“不知道啊，应该挺严重吧，也要不然，也不至于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冯楠瞅瞅王小六儿，“一会儿，咱们别耽搁，直接过去吧！那边那个人，有些权势，多结交一些这样的人，对你以后有好处。”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一撇嘴，“结交权贵的事情，我不擅长。”
“不擅长，就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就行了。”
“你又厉害了。”
“诶呀，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们，但人有一句话你要知道，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时候也是没得办法不是！”
冯楠说完了，抿着小嘴儿咯咯直笑，王小六儿也觉得冯楠这话说的不无道理，点点头，“跟那边约好了么？几点过去？”
“等那边下班吧，怎么的也得晚一会儿，我寻思咱们先过去，显得主动一些。”
“我不。”
王小六儿撇着嘴，“我一个给人看病的，又不是给人送礼的，我那么殷勤干嘛？”
“你看你。”
冯楠瞅瞅王小六儿，也是无可奈何，她知道王小六儿脾气倔，自己也弄不过他。
这边吃完了饭，冯楠给王小六儿弄了点儿果汁，冰镇的，王小六儿忽然想起自己的小药箱买拿出来，略微直了直身子，“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把药箱取回来。”
“我送你呗？”
“不用。”
王小六儿说着，拍了冯楠一下，就转身下楼了。
从冯楠这边出来，没走多远呢，就看见远处的胡同儿里闹哄哄的，不少人正在指指点点，王小六儿双手揣兜儿走过去探头看看，第一眼，就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五短身材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血。
再往里面看，又看见一个汉子躺在墙角，兀自嚎啕大哭。
在那穿军装的汉子的面前，几个一看就是流氓地痞的家伙正拎着棍子恶狠狠地指着那汉子，嘴里头，兀自地骂骂咧咧，“我透你么，给脸不要脸，是不？你特么一个小老百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敢在朋友圈发视频举报你爹？让你把视频删了，你不听，还到网上闹腾去了！我看你丫是不要命了是吧？”
那地痞瞪着一个小三角眼，龇着牙，恶狠狠地，“我问你话呢，说话！”
“你欠俺们的工程款，俺爹去要，结果俺爹都让你们的人给打死了，你们到现在都不给俺一个说法，俺在网上求助还不行嘞！还有天理了嘛！”
“我去你奶奶的天理！”
那混混看他哭唧唧的，心里头的火气更大，上去就给那个穿军装的一脚。
男人身上有伤，身上毛衫也被扯开了，一侧的肩膀位置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被踹一脚，当时就哭了。
“你哭啥？你哭啥？给我憋回去！”
“你们太欺负人了！”
“就欺负你了，你能怎的？憋回去！”
那地痞对着男人的脸就是一脚，男人抱头，倒在了墙角儿。
“你还哭！”
他抄起棍子就要打，正此时，斜刺里一声呵斥，“住手！”
那地痞一听这话，马上就住手了，然后扭头一看，就看见，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头下来一个男的。
男的西装革履，戴着个半框的眼镜儿，他五短身材，肤色暗黄，一对儿小眼睛儿细长细长的，还故意眯缝着眼睛走上来，那不阴不阳的冷笑，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大哥，啥意思？”
地痞有点儿不懂。
下来那个斯文败类似的货直接瞪了她一眼，“我来的时候，跟你们咋说的？没告诉你别打脸吗？”
那货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然后走上前来，他蹲在地上，阴笑着看着倒在地上哭唧唧的男人，“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谁呀！俺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啊？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你要举报的那个江城第十六中学的校长，我叫吴大恒，你爹死了，跟我没啥关系，知道不？你信与不信，都是这么回事儿！你到哪儿去说，也一样没用！知道不？”
男人说完，嘴一歪，继续冷笑，“我怎么说你呢，你真就是给脸不要脸，是吧？你说的，消停会儿就不行么？我懒得理你，你还上劲儿了是吧？真觉得就你一个小老百姓还能翻了天不成？要不怎么说你丫混不出来呢？脑子是不是有点儿问题？嗯？到这里闹，到那里闹，你也不想想，我就想小！你也不想想，连上面的人我都搞得定，我还搞不定你了？”
倒在地上的男人咬牙切齿，“你是厉害，你是牛逼，可我就不信，乾坤朗朗，我爹去要账，结果让一帮人打死了，还白死了，不能要个说法了呢！”
“你爹死了，能怪谁？”
那小个子校长冷笑着，“他死了，谁也不怪，就怪他贱！他贱命一条，让人打死了跟我有啥关系！”
“你特么说啥，你说我爹！”
“去你丫的！”
男人刚要起来，就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地痞用手一指，“别动！再动，听见没？你再乱动，我弄死你！”
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倒在地上继续哭唧唧地，能看出来，他确实不是这些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