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子,少跟老子说喜庆话。我问你,钱呢?不主动去交,非得爷亲自登门,向你要是不是?”凶神恶煞的刘蛟,恶狠狠开口问道。仿佛今天要是不给钱,就要将之生吞活剥。
“刘哥,咱先不谈钱,谈钱多俗啊?兄弟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跟您谈谈!”贺曌扛着米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事实上,他另一只手摸到了腰间别着的尖刀。今天的一劫要是过不去,拼了命也得带走几个当垫背的,大家一起升天嗝屁,早登极乐。
“呵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行,你小子难得张口,我倒要看看你要跟老子谈什么大生意。小了的话,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姓刘的冷眼盯着他,语气颇为不善地威胁道。恶霸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平时生儿子没有小╰ひ╯的坏事做的太多了,大家“抬举”出来的。
“大哥,可不能冲动,弄死他谁还咱们的钱?上一次,您老人家一怒之下,一刀抹了李五的脖子,咱们连本钱都没收回来。大家伙凑了凑,才把窟窿补上,赔了整整五两银子呢。”
旁边站着的小弟,马上小声提醒道。
放贷的事业,不是他们一个村霸和十几个泼皮能干起来的。真正的主人是背后靠着的帮派,他们只是从中捞些小钱花花。
若是一不小心赔了的话,不得不捏着鼻子兜住,主动把窟窿填上。否则年底考核的时候,上边发现你业绩太差,整不好会撤掉驻村资格,派遣其他人接手。
虽然返回县城,好吃的、好玩的、香喷喷的妹子多。但挣到手的钱,与待在村子里放贷、收药比,无疑要少很多很多。
“啪!”
刘蛟闻言,二话不说,抬起粗壮堪比黑熊的胳膊。直接抽了对方一个嘴巴,泼皮硬是站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方才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捂着脸哀嚎。
余者见怪不怪,他们的头是个粗人,没事揍人简直是家常便饭。大家伙打又打不过,只好默默接受喽。
“我用你说吗?大不了把他卖去县城的青楼当男妓,不少有钱人就喜欢小雏菊。到时候,等他还完钱,再剥了皮,吊起来,不行嘛!”
言闭,转头望向始终面色不改的著名狠人,努了努嘴。
意思是,该你说话了。
“刘哥,我打算再向你借一笔钱。”
“啥?你说啥?还要跟老子借钱?”
村中一霸的老刘,一度以为是自己听岔劈了。
前段时间丫借了五两银子给死鬼老爹办白事,结果白包没收上来多少,赔的血亏。到了还息日,居然还敢开口借钱,谁给你的勇气?
代代相传的山图嘛!
“对,我要借这个数。”
说完,某个不要脸的人,伸出手摊开五根手指。
“五两?”
刘蛟试探着问道,因为不他敢多想。
区区一个山民,哪里来的胆子多借?
对此,当事人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您格局小了的表情。
“五十两!!”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刘某人,声音突兀提高道。
“对喽,不多不少,五十两。”
姓贺的点了点头,伸出大拇哥,无声夸赞道,您聪明。
“放屁!”
扯犊子呢?
本身欠了一屁股债,又向我借钱,当我是财神爷。
五十两,你咋不直接抢呢。
“刘哥,既然我敢借钱,定然是有依仗的,您说是不是?”
“嗯...话倒是没错......”
不等对方继续思考,贺曌趁热打铁,接着忽悠道。
“不敢说过一段时间有万全把握还钱,可差不多十拿九稳吧。而且,您只要借钱,我给您这个数,算是请兄弟们喝酒。”
话音落下,摊开的手掌向前一推。
“五两?”
谈到钱,刘蛟的心思立马变了。
仔细琢磨思考后,他果断摇头,开口道。
“我要十两,五两我拿,余下一半兄弟们拿。”
大忽悠听了之后,略微沉吟,点了点头,闭着眼睛,语气艰难地回道。
“行。”
“小六,回去拿钱,借契别忘了。”
“得嘞,哥哥您等着,我马上回来。”
人群中,一个鬼头鬼脑,看着干瘦的猥琐男,一溜烟跑了。
“进屋!进屋!”
刘蛟挥了挥手,将身后的众泼皮全部赶开,和颜悦色的招呼着。
对此,胆大包天又借了一大笔巨款的狠人,翻了一个白眼。
你家啊?
我家!
“贺小子,能不能透露一下,谁给你的底气,敢借第二次印子钱?”
“药民么,您说能有啥底气?”
“山图!”
语气极为肯定,好像贺曌没有回答前,他已经想到了。
“您聪明,放心,绝对亏不了您的。”
“无妨无妨,咱们兄弟谈什么亏不亏。哥哥我还得谢谢你,照顾我们生意呢。”
对于能给他带来钱和业绩的主,恶霸向来不会凶神恶煞,把你当爷供着亦不是不可能。
当然,还不上钱的时候,翻脸不认人那是一定的。先前说把人卖去青楼当男妓还债,不是随便说说,更不是一种威胁,而是真能干出来的事实。
房间内,二人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
“哥哥,我回来了。”
大约十几分钟左右,猥琐男手里面拿着两张纸,怀里揣着五十两银子返回。
“啪!”
五个十两为一锭的元宝撂在桌子上,险些把三条腿的破旧木桌给压倒。
“弟弟,写上你的名字吧。”
姓贺的不说废话,拿过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好嘞,一式两份。收好你的借契,一旦丢了我可不补。”刘蛟将契约递给身旁站着的泼皮,又从桌面上拿走一锭元宝,领着手下们离开。
望着一众人的背影,狠人曌伸手把四十两银子全部捧在手心。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唯有白花花的钱财,方能带给他一些温暖。
“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