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虽然识字,却不甚多,诗词上更是不通。
幸好这叶子上并没什么生僻字,诗句也极为浅显:
想你,哭了,快来,娶我。
思及美人情重,石秀这般铁汉,也不由红了眼眶,当初场景电闪而过。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我姓石名秀,是……是莱州兵马都监!”
“莱州兵马都监,石秀!我记住你了!”
……
他死死盯着那条金水河,恨不得一跃而入,就此化条鱼儿,摇头摆尾游到帝姬眼前,以解相思苦楚。
曹操眼见石秀有些失态,怕他激动之下露了风声,连忙大笑道:“哈哈哈,看我这傻兄弟,拣片叶子,便以为真能认识甚么宫娥了!”
回身拽住石秀胳膊,边走边道:“来来来,哥哥带伱去喝酒,喝醉了甚么都有……对了,小二,若非你胡说八道,我家兄弟也不会发痴,这个疗疾之酒,须得给我打折。”
小二苦着脸连连陪笑,心道这个故事老子哪天不讲几十几百遍,没看过谁当真,当真是一伙没见过世面的村厮。
众人到了客房中,放了行李,叫小二上些酒菜,就在客房中吃喝。
门刚刚关好,石秀迫不及待拿出叶子来献宝:“哥哥,是、是帝姬。”
曹操接过一看,也自惊叹。
若说这小帝姬欲嫁良人而不得,幽处深宫,清愁难解,因此写几句歪诗寄于流水,以遣心烦,这自是合情合理。
可是偏偏被石秀拾到,这就未免巧的惊人,按曹操想法,话本也没这般巧法,说不定是哪个莱州出身的宫娥,写给自家情郎张三黑、胡四胖的呢?
不过看石秀激动模样,也不愿扫他兴头,佯做惊叹神情,摇头赞道:“哎呀,兄弟,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可见你二人注定有缘,这一趟我等绝不会空返。”
石秀听了,不由容光焕发。
时迁寻思道:“哥哥,小弟思量着,既有这条活水,挟带帝姬出来,却是容易了十倍。”
曹操点头道:“此水的确大有文章可做!”
随即一叹:“可惜来得匆忙,不曾细细研究地理,不然好歹带几个水性好的兄弟来。”
石秀连忙自荐道:“哥哥,小弟金陵人氏,生长扬子江畔,凫水倒还来得。”
时迁亦笑道:“闭气潜水,本就是盗门必学之术,小弟也可凫水。”
欧鹏也道:“小弟当初做军官时,守把大江,也颇通些水性。”
曹操喜道:“若是这般,我却有个想头,只是火候不到——时迁兄弟,你且和戴院长出去探听一遭,我要知道两件事情,第一是那个想做驸马的蔡鞗,每日来往何处;第二是蔡太师有什么奢遮的仇家!”
两个起身道:“哥哥放心,我二人便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