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道:“武兄算无遗策,这等事尽都由你做主。”
鲁智深却好奇道:“我也久闻秦统制在青州的威名,那慕容知府自毁长城,莫非竟是失心疯了?”
秦明苦笑摇头,将前情简略说了,鲁智深听了怒道:“若是这般说,非止姓慕容的刻毒,那宋江却也不是好人,岂有这般坑害良人之理,洒家先前在江湖上多闻他的好名,如此看来,竟是见面不如闻名了。”
花荣听了,尴尬道:“此事的确是办得差了,公明哥哥也时时懊悔。”
鲁智深兀自愤愤不平:“他后悔有何用?人家的娘子却活不来!”
曹操看着鲁智深发怒,暗自点头:“此人果然如林冲所说,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噫?”
却是忽然间生出个极古怪念头:这位花和尚,当真是因为身上刺青才叫花和尚的么?按林教头所言,当初打杀郑屠,便是为了下堂妾金翠莲,后来暴打小霸王周通,也是为了刘太公女儿,再到瓦罐寺杀生铁佛、飞天夜叉,那二人也有圈禁妇女之恶行,今日和林冲一见,开口便问嫂子如何,如今发怒,也为秦明娘子活不过来……难道这大和尚罗汉金刚般的外表下,竟有颗怜香惜玉的心肠?
曹操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由脱口道:“果然是同道之人!”
鲁智深扭过头,疑惑道:“甚么?”
曹操连忙道:“我当初初逢秦明,也为此好生数落了宋公明一番。今日见大师发怒,觉得你和我乃同道之人。”
鲁智深听了点头:“武兄虽然心思繁多、智谋深远,却是个慷慨磊落汉子,洒家和你倒能气味相投。”
又道:“毕竟杀害秦明兄弟家人的乃是慕容彦达,宋公明既然悔恨,只杀了慕容彦达,为秦统制娘子报仇!”
花荣听得暗暗心惊:什么叫“宋公明既然悔恨”,莫非我不说这话,这和尚竟还要杀我公明哥哥?
秦明听罢,红了眼道:“大师古道热肠,秦某铭感五内,只是青州城墙高厚,军马不少,呼延灼也是悍勇战将,莫要因小弟之故,无谓折损人手。”
鲁智深嚷道:“你这厮说话,便不爽利,武兄,洒家只听你说话,这青州,打不打,如何打?”
曹操笑道:“虽是忌惮那通判宗泽,但大军总不能白白来此,先前我便说了要打。城高兵多,亦不足惧,我等在暗他在明,略施小计便可破之。”
眼睛扫过众人:“王英兄弟,还有孔家昆仲,你们是本地人,我给你们五百精锐,再让马麟、项充、李衮、陶宗旺四个兄弟相助,随你们用什么方法,三日之内,尽数都要进城,待我号炮响动,一举夺他南门!”
王英听了,得意洋洋:“不瞒兄长,小弟昔日在清风山做大王时,也有几个主顾在城内,孔家兄弟,有个叔叔在城里,这些兄弟人马,我三人负责带进城中安置。只是那呼延灼凶狠,小弟的武艺,稍稍逊他半筹。”
曹操道:“他若在城里,如何让你等冒险夺门?自然要设计调他出来。”
吴用忽然说道:“戴宗前番说,那厮先打桃花山,又战二龙山,鲁兄、杨兄都不弱他分毫,桃花山两位当家,却不是此人对手。不如令桃花山以报仇为名打城,他见了手下败将,如何不在上官面前一显身手?由不得他不出城。”
曹操笑道:“军师之言,正和吾意。若要诱敌,绝没比他二人更合适的了。我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非惟青州可破,亦得了呼延灼这员猛将。”
鲁智深听了,呵呵大笑:“就依武兄所言行事,我亲自去桃花山走一遭,料他二人不敢不来。”
有分教:金刚亦有怜香意,铁汉岂无雪耻心?或问青州深院里,谁家妻子拨瑶琴。
(本章完)